沈容愣了愣,故意摆出神情低落的模样,道:“我与他早已情深似海,这段感情虽无疾而终,但无论天长地久,我永远会守候在他左右,只要他高兴,我一辈子当他的奴才又何妨。”
太子死死蹙着眉道:“里面喝茶吧。”
沈容含起笑,与他一并进了茶厅。
侍女端着茶进来伺候,茶点一一摆在桌前,沈容捧起茶来,呷了一口道:“好茶啊,还得是太子殿下这里的茶香更浓。”
太子托着腮看着他,突然问道:“这侍女你认得吗?”
沈容抬头看了去,见那侍女穿着打扮素净五官普通,便摇摇头道:“不眼熟,下官应当认得?”
太子遣了那侍女出去,缓缓才说:“她是原来尚书院院史苏大人的贴身侍女。”
沈容恍然道:“原来如此,我听说苏大人回了老家,怎么没将她一并带去。”
太子瞥他一眼,慢条斯道:“她父母就在皇城,她不愿跟着苏大人回老家,苏大人并不强求,把宅子与奴仆们一并卖了出去,恰好就到了我手里。”
沈容不紧不慢喝了口茶,笑说:“那倒是有缘。”
太子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绿油油的树叶,似是而非道:“那日偶然听她说起,苏大人启程前一个月,身体亏虚严重,每日夜里都需要她伺候喝药,一日不落,都是她服侍左右。”
沈容垂下眼眸,抿了口茶,颔道:“即是如此,想必苏大人离了她也难受,希望他回了老家能再寻一个贴心的侍女。”
太子转头看向他,点明了说:“可分明有一日苏大人夜里出了门,进了宫,还在戴向天的处斩诏书留档上盖了官印。”
沈容恍惚了半晌,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苏大人确实有一日出了门,次日我父亲下狱,后来还被罚了一年俸禄,到现在我母亲还总絮叨着家中拮据。”
太子笑了一声道:“即是如此,我也不跟你兜圈子,那一日是八月十九,苏大人根本没出门,吴侍郎自己拟了诏书送去相部,由你父亲沈相过目盖印,又送去了典司院,自始至终没有苏大人的官印。”
沈容睁大了眼:“可、可诏书上分明就有,这又如何说得?”
太子蹙起眉,直视沈容眼眸道:“八月十九那一日是吴侍郎与徐侍郎值守,吴侍郎如今跟着苏大人回了老家,徐侍郎仍在尚书院,他可以证明,那一日苏大人不曾回过尚书院。”
沈容哭笑不得道:“太子殿下切莫妄言,那一阵子尚书院上下疲惫不堪,值守时候睡着了也是有的,又或者去了茅房,苏大人本就只回去了一阵,与徐侍郎不曾碰面也属正常。”
太子道:“而次日上午,事之后,你去过苏大人的房间,若我猜得不错,你私盖了苏大人官印,典司院公孙侍郎是他门生,而那几位守门的侍卫也多次受他照拂,只要你伸以援手,事情就顺成章变了性质,吴侍郎可免死罪,而你父亲沈相也无需重罚。”
“可惜啊,太子殿下猜错了。”
沈容幽幽叹道,“八月十九,苏大人确实去了尚书院,过目了戴向天的诏书,并且落了官印,我次日确实去过他房间,不过只是替他拿了件官服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殿下从一开始就错了。”
“那名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