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打起精神向身后的人道:“你要记得,你答应过不走。”
阿秋汗湿缕,头顶有丝丝缕缕白气升起,听得他如此说,便应道:“我不走。”
直到顾逸安全之前,她都不会走。
顾逸眼皮越来越沉重,随着内力流转,阿秋禁制于他的穴位也已逐渐一一解开。
他已有了行动的能力,却不舍得再轻薄于她,虽则他真的很喜欢和她亲近。
他以手拉住身后阿秋的衣袖,道:“你要记得,你曾答应对我以身相许。”
阿秋的脸腾地烧红,这次却没有回答。
顾逸却不依不饶,反手握上她的手腕,语气森然道:“怕你忘了,不如我现在就要了你。”
阿秋抽不出手来,知他功力已复大半,魂飞魄散道:“我记得!我答应!”
阿秋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何顾逸说这话时的语气,竟如将与她分别一般。
顾逸深幽眼底露出满意神色,道:“你要记得,我亲过你。
你不可以再和别人一起。”
他这般提醒,阿秋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一只手仍在他铁掌之下,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只能一叠声道:“好好。”
顾逸忽地想起,有时候他再醒来时,仿佛已经过了很久的时间。
那若这女子若苦等很多年皆不见他,难道要孤独终老不成?
他眸光微暗,喑哑地补充道:“若是太久了,不记得也就算了。”
阿秋忙道:“不会不记得的。
我答应别人的事,一百年一千年也是要记得的。
这是刺者之信。”
仗剑行千里,微躯敢一言。
曾为大梁客,不负信陵恩。
兰陵堂训:凡所承诺,死生不负。
顾逸脸上终于露出微笑,道:“那就最好不过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
阿秋道:“我叫阿秋。”
顾逸似是反复念了几句“阿秋”
,仿佛这名字多少有些熟悉。
他最后尽力将她的手拉向自己,哑声道:“阿秋,我要睡了。
下一次……很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