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时辰早,到了那边还能赶上看日落呢。”
谭砚邦道。
话已至此,喻君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毕竟周榕和成郡王都急得跟三天没吃饭的猴子似的,若是到了淮郡还硬拦着他们不去见周远洄,只怕这一大一小得上蹿下跳。
谭砚邦带着众人去了码头,靠近淮郡的港中,停着一排战船,想来当初淮王突袭东洲时,用的就是这些战船。
淮郡和东洲隔着一道海峡,若是顺风的时候,船约莫两个时辰就能到对岸。
喻君酌第一次见到海,也是第一次坐船。午后的阳光肆意洒下,将海面映得波光粼粼,骤然看去像是铺了一层金粉,很漂亮。
“王妃放心,现在咱们和东洲处于休战期,对岸很安全。”
谭砚邦道。
“王爷不是伤了腿吗?怎么还在营中操劳?”
喻君酌问道。
“呃……是啊,王爷是伤了腿。”
谭砚邦轻咳了一声,忙道:“王爷这些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伤个腿哪会放在心上?半点不耽误他练兵。”
“可是陛下说,王爷的腿伤得恢复小半年呢。”
“是啊,军医是这么说的,幸好王妃来了,呵呵。”
谭砚邦生怕喻君酌再问,赶紧借口跑开了。
船一路顺风顺水,很快众人便能看清对岸的大营了。
谭砚邦生怕吓着自家王爷,找了个会打旗语的人,给对面营中值守的人提前报了信。
于是。
几乎半个大营的人都目睹了这样一幕。
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淮王殿下,在接到消息时足足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拽过一匹马翻身而上,一夹马腹朝着海边奔去。但很快,他又一拽马缰掉了个头,奔着自己的帅帐而去。
王爷竟然跑错了方向,这可是从来没见过的场面。
细心的士兵还发现,他家王爷走得太急没拿马鞭。
“王爷为什么要跑?”
有人问。
“不知道啊,王妃来了,不应该去迎接吗?”
“我听京城来的弟兄说,王爷和王妃是因为冲喜才成的婚。”
“这倒是,咱们王妃还是个男子呢。”
士兵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自家王爷为什么听到王妃来竟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