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初见周远洄时,对方穿了轻甲,今日轻甲倒是脱了,但身上还是裹得很严实,武服的领口是加高过的,胳膊也缠了束带,一直缠到掌心,只露出了手指。
周远洄并未接话,而是抬眼看了他一眼,问道:“早晨去偷看本王晨训了?”
“是三殿下叫着我一起去的。”
喻君酌有点心虚,又找补道:“也不是偷看王爷,只是看看大伙儿晨训。”
“哦?那你看到本王了吗?”
“没,没看到。”
喻君酌不好意思承认,尤其早晨的周远洄还赤裸着上身。
“没看到就好,往后尽量少去演武场。”
周远洄道。
如今天气热了,莫说是周远洄,哪怕是营中儿郎在训练时也总是衣衫不整。
“知道了。”
喻君酌乖乖应下。
周远洄不一会儿锯好了木头,又换了刨子。
喻君酌从前在庄子里看过人做木工活,没想到周远洄常年习武,竟然也会这种手艺?
“王爷打算做什么呀?”
他问。
“床,大床。”
周远洄道:“之前那张床有点太小了,睡不开两个人。”
喻君酌:……
睡两个人的大床,不会是要和他一起吧?
喻君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昨晚见对方没有表示,他还以为周远洄没那些心思,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因为床太小了?
那今日做好了新床之后呢?
这一整日,喻君酌心里都挺乱的。
周远洄打仗利索,做木工也利索,一张能睡俩人的大床,不出一日便做好了。虽然没有上漆,但床板所用的木料都被他刨得很平,没有一根多余的木刺,铺上被褥便能直接睡人。
今日谭砚邦还带人在周远洄的帅帐旁边搭了个新的营帐,将刘管家托人捎来的东西都摆了进去。那张新床,和周远洄原来睡的单人床,都被安置在了新的营帐内。
“父王,我睡这个吗?”
周榕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问。
刘管家今天还托人带了不少蜜饯点心,生怕自家王妃和世子饿着。
“你睡床底下。”
周远洄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哥哥,父王欺负我。”
周榕当面告状。
喻君酌从大床上收回视线,心道你父王说不定很快就要连我一起欺负了。
这夜入睡前,周远洄骑马载着一大一小去了后山。到了地方以后,喻君酌才发现那里竟是有一处流动的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