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的是东洲话吗?”
他问。
“回王妃,正是。王爷不仅会说东洲话,还会说南绍话呢。”
谭砚邦又瞅准了时机替自家王爷长脸,“王爷少年时在淮郡跟着秦将军习武,住了好一阵子,就是那个时候学的。”
人在少年时期开始学习一种语言应该是很难的,周远洄竟然能学会不止一种。喻君酌心道,淮王殿下不仅打仗厉害,看来在别的方面也颇有天赋。
周远洄买了蜜饯回来,递给了喻君酌:“榕儿爱吃”
“哦。”
喻君酌心道周榕压根不爱吃蜜饯,但整个王府的人好像都误会那小家伙爱吃蜜饯,也真够粗心的。
“你也可以吃。”
周远洄又补充道。
喻君酌这才拈了一颗放到自己嘴里。
一行人沿途买了不少东西,尤其是成郡王,若非周远洄拦着,恨不得把半条街搬回去。这也不能怪他,他自幼养尊处优,来了大营后落差太大了,如今还不容易进城,虽然进的是东洲人的城,该买还是得买。
他们在一家客栈落了脚,简单吃了点东西。
喻君酌打量着客栈内的布局,问周远洄:“王爷,这里安全吗?”
“整个玉沧都是水师的人,你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你若是害怕,就别乱跑,跟在本王三步之内,没有人能伤得了你。”
喻君酌当然不敢乱跑,要不是不熟,他恨不得走到哪儿都拽着淮王不撒手。
用过饭后,众人又在玉沧城内转了一圈。
喻君酌跟着周远洄登上了城楼,这位置视野很好,能俯瞰大半个玉沧城。
“为什么说玉沧是东洲重镇啊?”
喻君酌问。
“玉沧这地方,位置很特殊。”
周远洄以手指在城楼的围栏上简单画了个椭圆的形状,“东洲是个岛,但岛上多山。大营的位置是一块天然港口,那里有一大片平原,一面对着海,另外一面则对着陡峭的崖壁,和东洲其他地方几乎是隔绝的,只有中间一条路可以联通……而这条路,要经过玉沧。”
“哦,我懂了,也就是说玉沧像是一个隘口?”
“嗯,如果失去了玉沧,大营所在的那片平原港口,就毫无用武之地了。”
周远洄道:“换句话说,控制了玉沧,也就等于控制了东洲沿海近一半的临海海域。”
虽说大营所处那一片平原占东洲的面积不算太大,但靠海的地方只有平原有用武之地,山地是无法靠近和利用的。
“那王爷往后打算怎么办?”
“玉沧对东洲来说很重要,但对大渝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制约东洲。”
一旁的谭砚邦插嘴道:“王爷现在虽然命水师控制了玉沧,但对此地的百姓并未采取任何措施,甚至允许他们和淮郡通商。东洲现在的赋税很重,玉沧城现在等于不需要再继续朝东洲的朝廷缴税。”
难怪玉沧看起来这么热闹。若东洲朝廷不得民心,百姓必然不会拥护,是谁掌握这里对他们来说并不那么重要。
“东洲人太傲慢了,玉沧这样的地方,竟然找个废物守城。水师打过来的时候,守城的将领不过一日便弃城而逃,丢下了全城的百姓。”
谭砚邦又道:“后来据说这场仗死伤的百姓,都是守城的东洲士兵逃跑时误伤的。”
喻君酌不禁有些唏嘘,心道周远洄和皇帝选择在这个时机出手,简直太明智了。虽说这一战是大渝主动挑起的,但伤亡很小,可以说是以极小的代价,便击垮了东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