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丰问他。
“这岛上的树长得太好了,又直又结实,都是造船的好料子!”
“能挑出来的多吗?”
喻君酌问。
“很多,我去看的那一片,一亩地起码能挑出三四十棵成了材的料子。”
祁丰在一旁扒着手指头算起了账:“一亩地三十棵,十亩地就是三百棵,一百亩就是三千棵,一千亩就是三万棵……这片地多少亩来着?”
“你管它多少亩呢,砍就完了。”
成郡王道。
“这好料子是不少,就是运回去不容易呀。”
祁掌柜有些犯愁。
靠近海岸线的还好说,如果离得远的树,就算砍了运出来也得花不少工夫。
“水师这么多人呢,抬呗。”
祁丰说。
“你知道多远吗?几十里地,抬一趟累死你。”
成郡王道。
周远洄让谭砚邦去找了张舆图。
“这是大营的位置。”
谭砚邦手在舆图上一点:“这是玉沧,中间这一大片都是林子。”
“弄排车推吧,这不是有路吗?”
成郡王指了指舆图中间那条路,他之前走过,那条路能直接通到玉沧。
祁掌柜看着舆图一言不发,显然没把成郡王这提议放到考虑范围内。再好的路,排车推上几十里地,也够费劲的。
“如果不往这处码头运呢?”
喻君酌在弧形的海岸线上随手一划,“这些地方只要船能到的,都能当做临时的码头。如果直接把木材运到最近的海岸线,能省不少路。”
“有点道。”
谭砚邦插嘴道。
此时有人来提醒饭做好了,众人这一路早就饿了,当即决定吃完饭再说。
这会儿周榕也睡醒了,被周远洄抱着一起去了饭堂。
喻君酌到了地方坐下才发现,饭堂里的厨子给他和周榕开了小灶。确切的说,给他开小灶的是府里的厨子,这次刘管家特意安排跟过来的。
“这不太好吧?”
喻君酌有些尴尬。
“没什么不好的。”
周远洄道:“厨子的俸禄是在本王的私库里抽的,你和榕儿吃的东西也是刘管家找人采买了送过来的,不走营中的支出。”
“可是,别人都不吃……”
“榕儿正在长身体,不能亏着了。”
“我知道,要不就让榕儿单独吃,我就算了。”
喻君酌倒不是矫情,他只是怕自己搞特殊,在营中会有不好的议论。周远洄毕竟是一军主帅,他身为对方的王妃,不想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出差错。
周远洄闻言放下了筷子,看着他道:“你身子不好,算半个病人,本王营中的儿郎,不会同一个病人计较这些。再说了,营中本来也有病号饭。”
见喻君酌还在纠结,周远洄忽然凑到他耳边低语道:“王妃是担心给本王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