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一家吃火锅。”
阮清禾笑眯眯的,心情极好。
“新女婿上门啊。”
沈今棠看了她满面春风的脸,酸溜溜的来了一句,把文件堆成了小山高。
她上午来办公室时,沈今棠还在煲电话粥,瞧现在的样子估计又闹不愉快了。
有了盼头的日子总是飞快,阮清禾记不清那些没有记忆点的日子了,只满心等着那一天。
梁阿姨也提前放假团圆了,李沁芳一大早招呼她□□联敬祖,好像无论家在哪,故乡的风俗都融进了血液里。
“妈,不贴喜字春联了。”
阮清禾一大早就被拉起来除尘,魂还飘着呢。以前她在老家时,过年前两天是最热闹的时候,街上糕点瓜子铺都挤满了人。
可云城走了一大批务工人员,早晨的街上空荡荡的,偶尔一辆拉风超跑路过,掀起一阵风尘暴。
阮清禾去菜市场提了一大篮子新鲜的菜,还有刚切片的肉和海鲜。
阮清禾还没进院子,远远地就听见李沁芳在红铜色的铁门里头喊着,“往这边一点,贴歪了。”
她急急忙忙就推门进,果然傅屿白撸起了袖子,正站在凳子上贴五福。他个子高,往那一站几乎顶到了门框,白色衬衫和袖口都被沾上了灰尘。
“妈,你在干吗。”
阮清禾实在是难以想象,傅屿白那只一落笔就是七八位数字的手,如今正如普通人一般在做着这世间最温馨的小事。
“您别管清禾了,尽管使唤我就行了。”
傅屿白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继续干活去了。
“哎哎哎,你可比那姑娘听话多了。”
李沁芳眉开眼笑的。
屋子外那两人从大门贴到院子里的墙上,李沁芳的嘴一直没停过,阮清禾路过洗菜听了两耳朵,说的她从前的糗事,说她以前学着男生站着尿尿,结果尿了一裤子。
阮清禾听不下去了,急急忙忙逃走了。傅屿白边听边微笑,话题到了兴致还会迎合几句,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上一次阮清禾见他这么有耐心的时候,还是睡着的时候。
锅子是她从老北京铜炭锅子老板那顺来的,老板和她混熟了还给她赠送了秘制底料,一烧开整个屋子都飘着香味。
李沁芳刚刚就嚷嚷着去做几道家乡的拿手小菜给傅屿白尝尝她的手艺,阮清禾在一旁酸溜溜地补充道,“妈,自从您生病我有多久没吃到您做过的菜了。”
李沁芳将她推出了厨房。
“你今天来你家会怪你吗?”
阮清禾摆着果盘问道。
去年他一人在国外,她也没问他。今年又…
傅屿白忙活了一阵,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果汁饮料,喉结滚动了两下就喝完了。
“别想这么多,你是傅家的儿媳妇。回丈母娘家有什么问题吗?”
他修长的手指顺着眉骨摸到了红润的唇边,依依不舍地又往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