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宫里传出来消息。
贤德妃因为触怒了陛下,被禁足在凤藻宫中一月。
当听到消息的时候,各人有各样的想法。
贾府众人自然是吓的六神无主,更甚至贾母直接穿上诰命服,带着邢夫人、王夫人往后宫请罪。
王熙凤房内,秦可卿正同王熙凤聊着这件事。
两年过去,原本还略显青涩的少女如今更是美艳动人,神采奕奕。
秦可卿同王熙凤一并坐在炕桌两侧,正说着贵妃娘娘受罚的事情。
“唉!也不知道怎么了,前些日子夏太监还告诉咱们家说咱们家的贵妃娘娘圣宠正隆,如今就出了这档子事儿,真真叫人心烦。
好在太太们虽都去宫中谢罪了,这家里还有蓉哥儿媳妇你陪着我。”
对于这个侄儿媳妇王熙凤还是很喜欢的,为人样貌绝美,同时又对她很尊敬,两人名为婶侄,实际情同姐妹。
这样一来,反而是隔壁府的尤氏这个正经的婆婆被舍退一地。
两人间正说着话,王熙凤伸出手替秦可卿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拢到耳朵后去,顺手摸了一下秦可卿的脸。
“真真好标志的模样,咱们蓉哥儿也不知道修了几世的福分,能讨到你做妻子,简直连我都要嫉妒了。”
秦可卿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出神,被王熙凤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脸色一红,但很快就又平静了下来,拉住王熙凤的手道:“好叫婶子知道,我家还有一个弟弟,因家慈去世,无人教养。
如今也到了该读书明理的年纪,家父虽在工部任职,家里也并不宽裕,寻不得什么名师。
因此我便想着,来求一求婶子,让我那弟弟可以到咱们家的族学来上学。”
一开始王熙凤还以为自已这侄儿媳妇要求自已多大的事呢,一听只不过如此,当即便一口答应下来:“行啊!不过待会我同我们家二爷说一声,让他去族学吩咐下去也就是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说句实话。咱们家的族学我虽未去,却也是知道一二的,左右只要你不嫌弃就成了。”
秦可卿哪里会嫌弃呢?她的父亲俸禄微薄,又没有其他来钱的地方,更没有什么显赫身份的亲友。
左右请不到名师教导,去哪里读书不还是一样?
秦可卿的父亲秦业,任工部营缮司员外郎,同贾政是在同一个部门,是同样品级的职位,从五品的官员。
按理来说,营缮司专职修建宫殿、皇帝陵寝,非皇帝心腹不能任,更是一等一的肥缺,秦业不应该清贫如此。
原来,当年太上皇与隆庆帝斗法,上一任营缮司员外郎被满门抄斩后,隆庆帝直接从工部观政的闲散官员中,拽出来了一个人来任职。
这个人就是秦业。
秦业倒也聪明,明白无论是太上皇还是皇上,对自已都并不重视,也明白自身没有太大的才能,因此凡事小心,这么多年来,不敢多拿多占分毫,唯恐落得和前任员外郎同样的下场。
可不多干活,多表现,哪里来的政绩呢?
所以这么多年来,秦业的政绩也只不过是中规中矩罢了,又不像贾政有吏部尚书的帮衬,靠着熬资历升了一级。
这十多年来,秦业硬是一级都没动过!家里也都是靠着那点微薄的俸禄,和一些田租过活。
秦可卿美眸微动,忽然想起来个问题:“婶子,我听说咱们府上的姑老爷贵为探花郎,其弟子也是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