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14
戚宁玉天亮之后才上床躺了一会儿,他昨天喝过酒,又一晚没睡,躺这一会儿仿佛是去受了个刑,醒来头疼得要裂开了似的,他下床时没能起得来,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床下,又摔得一疼。
他不由地又开始祈祷,他的痛觉失常什么时候可以痊愈,因为真的太疼了,那种剧烈的疼是无法习惯的,更不会麻木,只会一遍一遍地折磨他的神经。
当他现他疼的时候邢誉川总不在他身边,每次生日、过年,只要能许愿的时候,他就会许这个愿,可是好像没有神明听见。
过了许久,缩成一团的戚宁玉终于动了动,他撑着床爬起来,像棵枯树般摇摇晃晃走下楼,兰姨见到他的样子连忙过来扶他。
“宁宁,这是怎么了”
他走到餐桌边坐下,趴在桌上闷着声音说“昨天喝多了,头疼。”
兰姨马上摸了下他的额头说“还好没有烧,我去找药。”
他看着兰姨急忙去找药,回来把药和水放到他手边,等他吃完了又问“想吃什么兰姨给你做。”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把刚吃药的剩的半杯水喝光了,“我不吃了,我要去上班了。”
兰姨拦道“都这样了,别去了。阿誉还能不放你休息啊”
“跟他没关系,我得对我的工作负责。”
他站起来对着兰姨一笑,“喝了兰姨倒的水我就好了。我走了,兰姨再见。”
“你呀”
兰姨没有办法,只能看着戚宁玉走了。
以前她总念戚宁玉为什么非要天天加班,恨不得长在办公室里似的,邢誉川是老板,哪里需要他这么拼。
后来戚宁玉无间意说了一句“我总得要有点用处”
,她才终于明白。
戚宁玉刚被邢誉川带回来时,拼了命地讨好邢誉川,邢誉川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一口一个“哥哥”
,忍着疼去逗邢誉川笑,乖得让人心疼。
这么多年过去,戚宁玉骨子里还和当年那个孩子一样,抓着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拼命讨好,深恐对邢誉川没用了。
戚宁玉刚到办公室罗申杰就来找他,直接提辞职。
他没想到罗申杰会果决地辞职,但也没有多问,不过副总级别辞职他没权利批准,只是现在他是项目的负责,原则上需要他先同意。
于是,他同意了。
下午,邢誉川终于来了办公室,大约是罗申杰找他说了辞职,他把戚宁玉叫了上楼。
戚宁玉走到邢誉川办公室门口,下意识去看旁边的特助办公室,里面没人。
他先程序地敲门,听到邢誉川喊“进”
才推开门进去。
邢誉川坐在位置上,抬眼看到他就说“过来。”
戚宁玉走到了邢誉川位置旁边,邢誉川抓着他的手把他一拽,他靠坐到了办公桌上,邢誉川就连着椅子转过来,将他整个人圈在了四肢范围里。
邢誉川捉着他的双手,抬起头对他说“罗申杰是不是为难你了”
他没有回答,邢誉川像是打算说服他。
“罗申杰虽然功利心强,但能力还是有的,可以帮你。你不要像个小阎王似的,那么霸道,非要把人赶走。”
戚宁玉说公事般地陈述,“昨天冉烁杯子里的药是他下的。”
一句话间,邢誉川的眼神就从温柔中带起了一片戾气,他质问般地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戚宁玉默默地盯着邢誉川,除了这一句邢誉川没再问他别的问题。
邢誉川总是算无遗策,却想不起冉烁昨天说那杯酒本来是他的。邢誉川知道罗申杰为难他,但告诉他罗申杰有用,叫他退让。又因为冉烁喝了一杯酒,仿佛要杀了罗申杰。
他仿佛不懂邢誉川在想什么,疑惑地问“你不是刚说罗申杰有能力,要留他吗”
邢誉川正怒气上头,语气冰冷地说“这不一样,工作上的矛盾可以调解,但这是人品的问题,我不可能让他就这么辞职了结。宁玉,这事你别管了。”
邢誉川放开他去拿手机,他站直了说“我已经答应罗申杰只要辞职,就不追究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