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遥略一犹豫,缓缓道:“不知道,兴许是跟在什么人后面习过武。”
关于这点,原书中曾经作过解释。裴寂自幼在宫内就有人教他武功,他身体强健,天生是练武的苗子,悟性高又肯吃苦,一直保持着远同龄人的水平。
待到十二岁被封为太子后,南安侯为了保障他的安全,特意寻到几位世外高人,教授裴寂和自己长子萧丛武功。
“现在一想,裴寂这人真是可怕,每日这么忙还保持着早起练武的习惯。”
凌风一脸凝重道,“如今你要替阁主办事,在裴寂面前可真得提着脑袋,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被他抓到把柄!”
宋北遥微微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到了亥时,裴寂回到府中,张伯便将宋北遥热的情况告诉了他。
“殿下,老奴听说,侧君到了晚间才醒,吃了点东西又睡下了。”
张伯担忧道,“这段时日一直反反复复生病、受伤,人不知道多难受呢。他也什么都不说出来,估计是怕别人担心吧。”
裴寂闻言,原本走向书房的步子一顿:“谭天去看过吗?”
“下午就去看过了,也行了针退烧。”
张伯道,“说起来,据殿内小厮透露,侧君每次喝药都很不配合呢,应该是嫌药太苦了。这也不是个办法,不喝药能好吗?”
裴寂深吸口气,提步朝寝殿迈去。
彼时,正巧凌风要回烟暖阁,正往外走着,见到裴寂,他立即行礼:“太子殿下。”
“他如何了?”
裴寂问道。
凌风道:“回殿下,我家公子已经睡下了。”
“晚间喝药了吗?”
凌风稍稍一愣,他不知裴寂为何问起这个,也没做多想,只道:“喝过了,这会儿睡得正沉呢。”
“知道了。”
裴寂一路往里,穿过大殿,穿过长廊,穿过一众内间,来到那张床榻前。
他脚步放得很轻,一步步走近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的人。
少年睡得很沉,呼吸声重而缓。即便如此,他的眉心依旧微微皱着,像是人很不舒服的样子。
如这般看着宋北遥的次数并不少,这一次,又似乎与以往每一次的感觉都不同。
裴寂静静看了会儿,缓缓在床边坐下,伸出一只手,指尖轻柔地抚上少年蹙起的眉心,像是想要抚平那些褶皱。
沉睡中的人似乎感觉到什么,脑袋动了一下,裴寂立即收回手,从床边站起。
宋北遥只是翻了个身,一条胳膊伸出被褥外,并没有醒来。
裴寂弯下腰,将那只手臂放回,盖好被褥。他的目光落在少年白皙光洁的脸颊上,停滞片刻,喉间耸动。
很快,他强行移开视线,紧握了一下拳,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