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景轻呵一声:“迟医生不愧是拿手术刀的,做什么事心态都这么稳。”
迟青谦逊一笑:“江总过奖,球打完了,我就先上去找云舒了,毕竟是她带我来的。”
他言语绅士温和,却带着十足的挑衅。
话落,转身离开。
江淮景盯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下颚线紧紧崩起,漆黑的眼瞳中乍现几道锋利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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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打了两局台球的功夫,楼上的桌游已经玩了好几轮了。
时云舒鲜少玩这类游戏,刚上手还不适应规则,一晚上几乎没赢过,认罚喝了两次葡萄酒后,其他同事怕她身体受不住,没敢再让她喝了。
迟青上楼的时候,最后一轮恰好结算。
大家依次倒出杯子里的道具,时云舒的杯子里不出意外又是毒药最多的一个。
她游戏没玩多明白,输了喝酒的动作倒是熟练,自觉拿起高脚杯认罚。
谭茵及时拦住她:“诶不能喝了不能喝了舒姐。”
时云舒躲开她的手,迟缓地眨了眨眼:“没事,这酒没度数,醉不了。”
然后将剩下半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谭茵没拦住,张开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还好吗,舒姐?”
时云舒抬眸看她:“没事啊。”
她说话口齿清晰,声线平稳,谭茵原本觉得她醉了,现下忽然又不太确定。
时云舒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了,该回去了。”
迟青嗯了声:“我没喝酒,可以把你们送回去。”
时云舒点了下头,撑着桌子起身。
忽然脚步轻晃了下,没站稳又坐了回去。
她愣怔着低头,乖巧地坐在凳子上,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谭茵扶了扶额角:“果然是醉了。”
迟青也错愕了几分。
“迟医生,等会先送舒姐,我把她送上楼再下来吧。”
谭茵扶起时云舒,往外走。
迟青帮忙开门,下楼时怕谭茵扶不稳,过来搀起时云舒的另一边。
两个人一左一右搀着时云舒下了楼。
江淮景走到楼梯口恰好看到这一幕,女孩乖软地被搀扶在中间,似乎困得不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直打盹,脸颊泛着饮酒后的红润。
面容染上愠色,他蹙起眉头:“谁让她喝酒的?”
谭茵吓得声线颤抖:“是、是舒姐自己要喝的,而且喝的是葡葡萄酒,度数很低的。”
葡萄酒能喝成这样,肯定是他们给她灌酒了。
周围气压倏然降低,男人的怒意更盛,冷沉着脸问:“你们让她喝了多少。”
谭茵不敢撒谎,伸出两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