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表两枝。
阆九川从崔氏院里离开,就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却差点和将掣干了一架,原因无它,皆因它话太多。
“…当务之急,你要注重的,不是离开侯府,而是想法子修复你这快散的尸体。”
将掣气呼呼地指着放在床上没什么起伏的身体,瞪了阆九川一眼。
阆九川说道:“修复残躯,总得要有机会,我要是困在这后宅,天天望着这一方天,能有什么作为?你可知,我入此身七日,除了出殡走出了侯府,出了城,就不曾外出过,便是有人正处于生死边缘,我也不得门入啊。如此,不走待何时?”
这倒是个问题。
而且它也看到了,女子行事,始终不如男子,多有不便。
但很快的,将掣就嗤之以鼻:“女子又如何,凭你我,还能真困于这小小一片天?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还不能披张皮马甲?”
阆九川睨向它,这倒是说了句中听的人话,颇得她意。
“离开与否暂且不提,倒是这身体确实是个麻烦,我想过了,光是用障眼术在外人面前维持正常,太费精气神,我有一符,是为回阳,用了看起来可使正常活人无二,你去寻些材料来制符。”
将掣指着自己:“你这是吩咐老子跑腿做事儿?凭什么?”
阆九川沉着脸冷笑:“凭你我共体,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自然是要分工合作。怎么,就我一人干活,而你坐享其成?你是用猫爪子想的这么美?”
将掣:“!”
不对啊,它不来,她不也得为了盘活这尸体而奋力么?
敢情她是为逮到一个能跑腿的挖了个坑,而自己更是自主跳坑。
想明白这一点,将掣的毛又炸了,有一种被自己蠢哭的自卑感。
它憋了口气,呛道:“做人格局要大点,别整那小家子气的。”
“你格局大,你逢人就认爹!”
一招击杀。
将掣被怼得冲她露出尖利锋锐的虎牙。
阆九川玩起了玉骨符笔。
来,谁怕谁?
将掣:“……”
一人一虎大眼瞪小眼,最终将掣败下阵来。
“说吧,要什么东西?”
它的声音颇有些垂头丧气的,像是被拔了虎牙一样,失了往日的威风。
阆九川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将它卷了过来,手在它的后脖子薅着,道:“不必觉得是迫于我的淫威而臣服我了,虽然这是事实。但你只要想着,这身体好了,你也会养得好,这是为你自己而用心,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将掣有些受用,但感觉有些不对,这是好的坏的她都说全了,却是不知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的道理。
不过阆九川说对了一点,这是为自己而忙活,不是为了谁,干了!
将掣摩拳擦掌,丝毫没注意自己此时像只猫,被撸得眯起了虎眼。
阆九川道:“要想维持更久,普通符箓只怕三天就得失效,需制个好些儿的。要极品黄纸,还有佛前香灰,上品朱砂,以及山巅雪泉的水,没有雪泉,取落新妇花瓣的雪水。”
将掣不明:“画符还得要这些?落新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