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贩近乎癫狂的质问响彻耳畔。
江驰咬着牙,鞭子抽在他身上,飞溅的血洒在斑斑驳驳的墙面。
他甚至无力再睁开眼,嘴里说着反驳的话,听着毒贩在自己耳边密谋。
“快没气儿了,这就不行了?”
“这条子还挺皮实,不怕挨打妈的。”
“老大,要不要给他来点那玩意儿?那东西可是前不久上头刚弄来的新品种,浓度特高,保证他”
耳边的风声忽然止住。
“给这狗娘养的东西喂点儿。撬开他的嘴,实在不行就来一针。”
“妈的,那新玩意儿老子自己还没享受过,倒他妈先给这条子用了。”
他猛地挣扎起来,瞪大双眼。
白色的粉末和一管针剂明晃晃地摆在眼前,缅甸毒贩冲他嘲讽地笑笑:“你说你不是条子的人,那你得证明给我看——你今天在我这儿,当着我的面把这东西用了,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
江驰颤抖了一下,而后没了动静。
地下室终年密不透光,那罪恶的粉末和针具就那么大摇大摆地摆在他眼前。
但他是缉毒警啊,他是缉毒警察他的职责就是打击一切毒品犯罪。
而他最痛恨的东西,就那么明晃晃地摆在他眼前,毒贩丑恶的嘴脸在一旁哈哈笑着,仿佛时刻等着看他的笑话。
“喂,你该不会真是条子那边的卧底吧。”
毒贩讽刺地说,“要不我帮你?”
一双皱巴巴地大手猛地掐住江驰下巴
“我不是警察。”
江驰喉咙被人扼住,艰难地开口,嗓子眼儿的剧痛和被钳制的双颊让他一说话便控制不住地流口水,粘腻的白丝从嘴角落到衣襟,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毒贩很明显不信他的说辞,于是攥着他的头发便把人的头拎着往墙上猛撞,撞得江驰满脑袋星,额头破了一大块,血流不止。
“你要真想证明自己,”
毒贩拿着针具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知道该怎么做。”
江驰涣散的瞳孔骤然一缩,本能抗拒。
随后,一把刀架上了他的脖子。
他忽然全身瘫软下来,冒着血的脑袋缓缓低垂下去,嘴角的口水挂在半空:“行”
于是他亲自给自己套上了枷锁,针具猛然刺入皮肤的一瞬间,难言的痛苦和噬骨的蚁爬感走遍全身,他颤抖着紧咬着唇才不让自己痛喊出来,也就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连自己将来死后埋哪儿都想好了。
也许会被丢在缅甸的某个垃圾处理厂就地埋了,也许就这么烂在这间阴暗的地下室里,和一大堆蛆虫混为一体。
此后功勋荣誉与他无关,阳关大道与他无缘,那身浅蓝色的制服也将成为警官证上最后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