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埜板着脸道。
“你邝孟质还有知道话不中听的时候?”
张辅大笑道:“当年敢为百名士卒向太宗爷求情,太宗爷气得七窍生烟,最后不还是咬牙认了你的话。
那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话不中听?”
“一码归一码,决不能因私废公。”
邝埜认真道。
“可惜,如你这般的人,这朝中是不多啊。”
张辅感叹道。
“英国公还没回答我,陛下那边当如何?”
邝埜话锋一转,“若英国公拿不准主意,那老夫只能自己看着办了。”
“再等等吧,陛下应该有他的考虑。”
“多久?”
“邝孟质,你好大胆子!”
张辅故作生气道:“竟质问起我来了!”
“若我能见到陛下,当然不会来问国公。”
邝埜说得理所当然。
“。。。。。。大胆,我现在可是郡王!”
邝埜丝毫不惧,斜了张辅一眼,沉声道:“那就依国公所言,再等五日。
五日之后,陛下还不上朝,那我自会去敲登闻鼓。”
。。。。。。
“陛下,这是今天的奏闻。”
乾清宫中,朱祁镇快翻看了一遍,接着从中抽出一张,笑道:“这两个老翁,你确定没有暴露?”
朱廉轻轻摇头。
朱祁镇将纸放了回去,平静道:“既然如此,那就继续罢朝,把所有官员拦在外面。
对了,邝埜若是敲鼓,记得给他搬把椅子休息,一定要看护好。老翁年纪大,别出什么意外。”
“遵命。”
等到朱廉离去,朱祁镇突然轻松一笑,心情畅快了许多。
朝中还是有几位可用之人,总算能省点心了。
不过,自己也不能放松,毕竟过去了千百年,要对大明做尽可能多的了解。
虽然样子上要当个胸无城府、年轻气盛的昏君,但不能真变成昏君了。
想到这,朱祁镇随手拿过大明律,暗暗誓一定要在睡前看完。
半炷香后,乾清宫中再次响起响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