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面没什么东西招待你,别见怪。”
无面的老人尸体端着漆黑的木盘走来,放到苏澈面前。
脏兮兮的瓷杯里装着长满蛆虫的可疑泛绿液体,一大块长满绿毛的不明糕点,还有几个隐约能看见苹果影子的恶臭烂泥。
“别客气,吃啊!”
见苏澈迟迟没有动手,无面的老人催促道。
像是发酵失败的火腿肉混合豆汁原浆以及挪威鲱鱼罐头混在一起之后,再用搅拌机打碎,最后经过烤箱秘制的臭味直往苏澈鼻子里钻。
胃里翻江倒海,苏澈敢发誓,就算老八来了,见到这一堆东西,他的隔夜饭都会吐出来。
“老人家,不急,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完成普查之后再吃不迟。”
苏澈一本正经的从背包里拿出秋岚的日记本装样子。
无面老人尸体同样正襟危坐,“没问题。”
“老人家家里有几口人?”
苏澈询问道。
无面的老人尸体突然缄默,“只有我一个人。”
“独身寡居。”
苏澈点头,继续问,“有关系融洽的亲戚吗?”
“你问这个作甚?”
无面的老人尸体反应极大,苏澈扭头看向黑白遗像,里面的老人吹胡子瞪眼。
“老人家你年纪大了,独身寡居恐怕不太方便,我问问你有没有亲戚,到时候交待一下,能帮衬就帮衬着点。”
苏澈这样解释,遗像里吹胡子瞪眼的老人才回归平静,板着脸说,“不需要。”
无面的老人尸体极为敏感,对苏澈询问的问题很是抵触,苏澈佯装起身,方才从棺材中摸索到的机械手表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连忙蹲身捡起,无面的老人悄无声息的站到苏澈面前,“这块表,你怎么得到的?”
阴冷的语气,散发着丝丝怒意,苏澈应道,“进村的时候在路口捡到的,老人家你认识失主?”
“认识,怎么能不认识。”
无面的老人尸体从苏澈手里硬生生拽过这块机械手表,还想说些什么,但异变突生。
祠堂棺材前七窍流血的年轻男人尸体变得格外潮湿,从他的五官中不断渗出湿漉漉的水迹,本就阴寒的陈氏祠堂里变得更加阴森。
滋啦。
从年轻男人尸体五官中渗出的湿漉漉水迹里猝然闪烁几道电弧,一丝微弱的焦糊味出现在祠堂里。
嗒嗒,嗒嗒。。。。。。
湿漉漉水迹迅速扩散,将祠堂里光滑的石板地面变得无比潮湿,就在此时,一张脚印出现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陈皓,你把陈晨带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吗?他快死了,我得救他!”
无面的老人歇斯底里怒吼,朱红棺材旁的老人黑白遗像须发皆张,怒目圆睁。
无面老人尸体握住湿漉漉机械手表的手黑烟袅袅,不断有凝滞的黑色粘稠血液从它手中流出,黏在机械手表上,血迹斑斑。
没人回答无面老人尸体的问题,湿痕迅速蔓延,脚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至将祠堂里所有沾染湿痕的石板占据。
“大叔公,你已经死了。”
苏澈耳边突然响起这句话,他循声看去,发现出声的是自己口袋里低电量关机的老式功能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