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柔说,“你们老营在哪里?”
西姆哈向北一指说,“那边,顺着我们踩出的道径直走,就找到了。”
阎柔回头看看,又转过头来,冲城上一拱手说道,“多谢指引。”
西姆哈也向下边一拱手说,“别瞎客气。”
??????
别说冬季有雪,就是没有雪的季节,几千人来回走一趟,也能踩出一条道来。阎柔和长孙栗二人带着五十个兵士就踏上了去轲比能老营的征程。
他们没有走这么远路的打算,走到晚上,还没有走到,就有点儿慌了:没带吃喝,没带帐篷、睡具,这可如何是好?
阎柔问长孙栗,“轲比能的事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长孙栗说,“他展起来的很突然,怕是他们北狄族人也不一定人人都知道。”
阎柔问,“你告诉我,还要走多远才能到达他们的老营?”
长孙栗想着说,“我感到走到半夜,就差不多到了。”
阎柔有点儿半开玩笑地说,“走到半夜,要是走不到,我们就吃了你。”
长孙栗知道阎柔在开玩笑,就说,“吃我,不能生吃,得煮熟或者烤熟了吧?火呢?咱们带火了吗?”
阎柔指着长孙栗训斥着说,“不用你取笑,鼻子底下生出一个异族,你却不知不晓,你本来就失职,罪在不赦!”
长孙栗不再说话了。
阎柔想了想,走出这么远了,万一像长孙栗说的,走到半夜就到了他们的老营,他们不能眼瞅着我们饿死吧,怎么也能给我们一口吃的,走吧;再一点,草原人都知道:回家,冻不坏,离家,能冻死。这是因为,回家总有个希望,希望支撑着人生。
今天无风无雪,但是,很冷,这叫哑巴冷。这种天气就得走起来,要是停在哪里,就得冻个好歹。所以,阎柔命令启程,沿着人踩出的路,继续往西北走。
阎柔骑的马是一匹很有灵性的捏古斯马,走着走着,它突然扬起了脖颈冲左侧喷出了一个响鼻。这引起了阎柔的警觉,他冲左边一指说,“那边有人!”
长孙栗说,“我带人过去看看?”
阎柔想了想,说,“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又是在荒原野地的,你敢过去?”
长孙栗来了勇敢,他说,“我敢!”
阎柔说,“你算了,你不了解草原,走进水渲子(沼泽)里,连人带马的,你就没影了。我想他们这是继哨,是回老营报信儿的。咱们走咱们的。”
长孙栗不再坚持,但他说,“这是不是说明离他们老营不远了?”
阎柔说,“不见起,继哨,有长继哨,有短继哨。短继哨,是就在营地边上;长继哨,就不好说了,几百里也是它。”
长孙栗再不做声了,跟在阎柔的身侧,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