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薛若凝疑惑,这姑娘怎么这么看她,可她这是第一次来京城,不可能有人认识她。
她的心底突然慌乱,莫非她是庆兴府来的?!
薛若凝的面色霎时变得煞白,她才刚到京城,她的秘密又要在京城传遍了吗。
再抬眸眼前的人已经撇开眼与她擦肩而过,忍不住回头再看,她已经走进了对面的茶楼里。
“姑娘,这里的东西看着好像很贵,我们的钱够吗。”
梅香没有注意到自家姑娘的异样,只是环顾打量着铺子里的陈设。
薛若凝捏着帕子的微微颤抖着,她没有搭理梅香的话,直接走向掌柜,“还请问掌柜的,刚刚出去的那位姑娘是哪家府上的。”
梅香望着自家姑娘的背影不明所以,姑娘打听别人家做什么。
掌柜的抬头见是个生面孔,“你是?”
薛若凝将手中的香囊拿给掌柜看了一眼,“那姑娘走得匆忙,香囊都掉了,姑娘家的东西旁人捡了去总是不好,我让丫头给那位姑娘送上府去。”
掌柜哦了一声,“就是前面万寿巷的薛家,出门随便问个人都知道。”
薛若凝心下松了一口气,旋即面上又带了笑,“掌柜的,小女子初来乍到京城,也不知京中时兴,上门拜访当送些什么礼为好?”
来生意来,掌柜的脸上立刻挂上了和煦的笑容,“姑娘这边请,这些都是现下京中最时兴……”
云墨书斋的对面茶楼也是文人墨客的聚集之地,楼下有卖艺的祖孙正在唱小曲儿,唱得精彩之处,便会有人将铜钱扔进拉胡琴老汉跟前的那个小竹框里。
邵文瑜走进茶楼的时候,似乎都还能听见自己如雷鼓动的心跳声。
薛若凝活生生将自己气死,她重生回来后,做的那个梦恐怕在前世也是真的,陈知行不仅娶了薛若凝,还昧下了她的嫁妆!
前世明明是她嫁入陈家一年后,薛若凝才来的陈家。
怎么这一世这么早就来了?还是说,其实早在陈家提亲前,两人就勾搭到了一起?
后来陈知行看着薛若凝的父亲高升,才将人以亲戚之名接回来陈府。
邵文瑜忍着恶心呸了一口,男盗女娼之辈,这辈子得离这两个渣滓远些才行!
昨日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得早些应对才是!
邵文瑜的脚步快了些,她一上二楼就看到了靠窗而坐的孟令舟。
桌子上已经点了一壶好茶,还有两碟子点心。
邵文瑜一见他,就直接开门见山,“昨夜里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令舟一噎,他已经打了十几遍的腹稿又通通咽了回去。
他看着她清明的眸子,突然心底松快了下来,“青州的倭人有异,陛下审查上下,陈太傅咬口小陈大人去青州是为情所困,倭人一事委实不知。”
“我就知道,姓陈的没一个好东西!”
邵文瑜咬牙。
她突然想到一人,“陈大人怎么说?”
陈正舒是陈知行爹,嗯,名义上的爹,在陈家存在感不高,可是官位仅次于陈太傅,偏居一隅,从不和其他陈家人来往,算是比较奇怪的一个陈家人。
孟令舟,“陈正舒也是个老油子,问就是不知道,陪着跪了一夜。”
“对了,陈知行尚在昏迷中,陛下还没有问话呢。”
邵文瑜颓然地闭了闭眼,“难不成又是死局了吗。”
孟令舟的身子突然前倾,“陈知行去青州真的不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