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光阁,夜深人静,裴玉照睡的昏沉,却是感觉到一阵目光在注视着她,让她极不安稳。。
隔着层层云纱,明祯帝一席玄色衣袍,广袖上斑驳的血迹隐约可见,身上煞气极重。
再醒来时,那人影被云纱渲染的模糊,仿若鬼影。
裴玉照一惊,眨了眨睡眼惺忪的眼睛,确定不是幻觉后,起身连忙挽起纱。
“皇上在榻上休息会儿吧。”
她探着明祯帝的神色,见人面上戾气深重,带着极大勇气的说道。
“嗯。”
明祯帝应道,脸上带着些恹恹。
裴玉照跪在床榻之间,伸手替明祯帝褪去衣衫,指尖不经意触碰上些湿润,心里颤颤,那股血腥气恐怕来自这里吧。
一只苍白的手猛然搭在了她的手腕上,虽未使力,却让人感觉到千般沉重。
手中的衣物被抽走,她呼吸微微凝滞,低下头不敢看明祯帝,不懂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上了心情不佳的皇帝。
燕随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衣袖上沾了血,直到看到那白玉般的指尖上染了红。
想必她是害怕的,终究是养在闺阁里的女孩儿,即使心智再过坚定而无畏,未曾见过血色的人,心中冲击不小。
“高太平,叫水。”
裴玉照的双手被压入温水中,一缕缕血色弥漫下来,浑浊了清水。
明祯帝为她洗的很细致,甚至拿了香胰子为她擦了擦,逐渐让花香盖过里血气。
距离太近,她甚至能看清明祯帝垂下的眼睫,纤长浓密,在眼下投下了阴影。
“朕去洗漱。”
自从上次明祯帝在云光阁过宿后,裴玉照便常备着寝衣,以备不时之需,这不今日就用上了。
燕随换了寝衣,柔软的衣料贴合皮肤,很是舒意,裴玉照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是萼绿君的花香,那是她沐浴时所喜欢的香料。
两人躺在床上,身上的气息极尽相似。
“你不好奇我丢下你之后做了什么?”
“臣妾不好奇,皇上有皇上的大业所做,臣妾只求愿皇上能得偿所愿。”
裴玉照一番话回的一丝不漏。
“有人刺杀朕。”
燕随的话太过云淡风轻,似乎这种危及生命的事情不过尔尔。
裴玉照却是惊的一抖,双手抱住明祯帝一侧的胳膊,眼神湿漉漉,担忧的问:“皇上没有受伤吧?”
燕随嗤笑一声,那些杂碎,蠢的可以,怎么可能会伤到他。
“没有。”
“那便好。”
裴玉照松了一口气。
“孟执虽不是主谋,但是真切参与其中,我该怎么处置他呢?”
燕随像个孩童般冥思苦想的询问。
裴玉照终于知道诡异之处在哪里了,明祯帝不像是会为这种事情烦恼的人,他的名言一般都是“杀了吧。”
“刺客,自然是要处死。”
都刺客了,有啥好苦死的,当然杀了永除后患,明祯帝这次倒是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