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来的。”
宁婧故意说重话,瞧见卡尔洛眼眸有些湿润,曲起受伤的鱼尾,孤独地缩在了角落,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顿时有些心软,哼了一声,道“不过,我总不能看着你在这臭。明天见吧。”
卡尔洛心脏颤了颤,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对不起,我怀疑你了还有,谢谢。”
系统“叮故事完成度提高了,实时总值3o。”
系统“叮人品值提高了,实时总值25点。”
人品值与故事完成度的暴涨,似乎印证了宁婧总算获取了卡尔洛的信任。彼此的关系突飞猛进一大步后,宁婧终于敲开了进入他心防的那把锁。
人鱼兼具两个呼吸系统,但产子是在海中心的珊瑚从里进行的。自出生起,幼年人鱼未能享受到父母的呵护,就要磕磕碰碰地学会生存。前期,他们躲在珊瑚丛里,捕捉游过的小鱼喂饱自己。等爪牙都长出来后,才能游出这片庇护区,开始独自探索危机四伏的茫茫大海。故而,在卡尔洛撞进渔网前,宁婧一直把他看起来不像小孩子,不会撒娇,多疑,不易相信他人的这些特点,归咎于童年经历。
事实证明,是她图样图森破了
这小屁孩的真面目,根本就不是那个多疑的小大人他爱撒娇,有喜怒哀乐,笑起来很单纯,一旦信任了谁,就会无可保留地付出。
打入他生活后,宁婧很快就知道了卡尔洛的爽点怎么戳了他喜欢采摘海底的一种海藻,每天都美滋滋地擦拭自己的鱼尾,让鳞片看上去更闪亮。
只是,现在他鱼尾的伤口未愈合,若是跳进海里,就等于在伤口上撒盐。但是,人鱼又不能完全离水,否则会渴死。故而,卡尔洛每天都会用海水湿润自己的身体,也只敢把鱼尾的下半部分泡进水里过过瘾。每天必做的按摩擦拭鱼尾,也被迫停掉了。╮ ̄ ̄╭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宁婧知道这小屁孩不太开心。
他要的海藻,长在浅海区的岩壁中,只要水性好,其实不难采摘。为了不惹人关注卡尔洛居住的海湾,宁婧特意去了别的有渔船停驻的港湾,花了几个金币,让善于潜游的渔夫帮她采到了新鲜的海藻,带来给卡尔洛。
收到礼物的卡尔洛高兴地摆弄着海藻,没有受伤的尾鳍愉快地抖动着。光这件小事,人品值就飙升了1o点,足见这一举动,的确狠狠地戳中了他的爽点。
每天晚上,宁婧都给他带吃的东西卡尔洛现在是真的不能狩猎了,全靠宁婧饲养。彼此相处时间变多了,不知何时,宁婧就承包了替卡尔洛擦拭鱼尾的工作。
每擦一次,人品值都会提高个三两点。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卡尔洛的鱼尾的伤口差不多愈合了。
这天入夜后,宁婧如常地钻入了潮汐洞,点亮了被她放在山洞里的一盏油灯。人类的视力,注定他们不适合长时间在黑暗中工作,加盏油灯,有了照明,就好干活多了。
卡尔洛倚在了水边,鱼尾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海水,看到宁婧来了,顿时抬起了头,高兴道“希弥尔,你来了。”
宁婧把今天的晚餐递给了卡尔洛,自己则把煤油灯举到卡尔洛的伤口旁边,检查鱼尾的愈合情况。
没有鳞片遮盖的鱼尾,其蓝色十分浅淡。真正赋予了这条鱼尾神秘美丽的特质的,其实是上面的鳞片。最奇妙的一点是,这些流淌着幽暗的荧蓝光芒的鳞片,一旦从卡尔洛的身体上脱落,就会失去所有动人的色泽,变得灰暗而毫不起眼。
卡尔洛的鱼尾柔软地曲成了一个弯度,宁婧伸出干净的手指,检查了一下被钩子钩穿的地方,伤口基本上已经长合了,新长出来的肉非常娇嫩,明显比旁边要白一些。但是被刮掉的鳞片,若想长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没有了鱼鳞的人鱼,无法再回到深海中。幼年人鱼的鱼鳞根部不深,若被摩擦过度,较容易出现脱落。成年人鱼的鳞片扎根很深,很难脱落。若是不幸刮掉了,就得花漫长的时间才能长回来。
当然,身体的修复能力是有极限的,在原剧情里,卡尔洛的鱼尾的鳞片可是被拔个精光,已经出了自愈的阈值,唯有独角兽的心脏才能治愈他。
宁婧望着眼前美丽闪亮的鱼尾,再想想那个情景,头皮就一阵麻系统说过,人鱼体内的毒腺可以麻痹伤口。卡尔洛在被折磨时,应该是曾经用过毒腺减缓痛楚的。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被折磨至神志不清的地步连成年人鱼的毒素都无法抵御的痛苦,这该有多惨烈啊。
其实,关于卡尔洛的结局,先前在某个失眠的晚上,宁婧就想到了一个漏洞。
前几个任务,大气运者与反派都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撕个天昏地暗、闹得你死我亡,就誓不罢休。可这一次,尤尼和卡尔洛的矛盾,并不是不能调和的。
卡尔洛为了能回到海里,需要金色独角兽的心脏。尤尼为了救活金色独角兽,需要卡尔洛的眼泪。
反复琢磨这两句话。宁婧心脏砰砰直跳,一个奇异的想法在脑海里浮现如果,卡尔洛没有落入公会手里,他就没有夺取金色独角兽心脏的动机了。更有甚者,如果金色独角兽没有死在公会的人手里或者,它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在尤尼的生命里,那尤尼与卡尔洛的矛盾,就从根本上消失了
系统“警告金色独角兽的死亡,是尤尼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事件,无法跳过。若强行回避,不仅会造成剧情线扭曲的严重后果,宿主你更会被立刻踢出世界。”
宁婧郁闷道“我就是想想而已。”
卡尔洛捧着一块烤熟的孜然羊肉,吃得津津有味。
第一次吃熟肉时,明明嫌弃得很,可很快,他就把宁婧卖的安利吃进去了,最近特别吃的是羊腿哟。
或许是在暖黄的油灯下,宁婧的模样显得心事重重的,卡尔洛不解地歪歪头,疑惑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