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罕见的沉默了,抬眸看向贺程请教:“那该如何做?”
贺程邪魅一笑,摊开折扇,宛如一副说书先生的模样。
“叫我声师兄,师兄告诉你啊。”
容宁无情的扇飞他的扇子,夺过他手中的酒壶继续喝了起来。
“你爱说不说。”
贺程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装作要走,却不断回头看她。
见她停留在原地,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他气疯了。
“既然容师妹你这么想知道,那师兄我就倾囊相助了。”
容宁撇了他一眼,“我何时说过想?想展示自己的情场经验就直说。”
贺程“……”
他啪的一下把扇子折起来,指着她痛心疾首。
“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转身就走,不再停留。
这次是真走了,容宁在他快要踏出殿门的那一刻,幽幽叫住了他。
“等等。”
贺程自信回头,脸上是打了胜仗般的得意洋洋。
任你修为在高,这种情爱之事不都得向他虚心请教吗?
本以为等来了容宁的回心转意,迎接他的却是一记鞭子。
他顿时被震飞出门外。
“差点忘了,我不是说过吗?你们这几人都不可随意进我玲珑殿。”
贺程这次是真被气着了,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飞回了自己寝殿。
“容宁,我与你不共戴天!”
空中留下这么一句话,容宁被逗得笑了出来。
向人请教?一辈子都不可能,是她的,别人怎么也抢不走。
不是她的,她占为己有就是了。
她陷入了纠结,头一次有了动摇。
究竟是不顾一切奔向他,与那人欢愉。
还是以大局为重。
权衡利弊下,容宁败给了身份。
他说过,人妖诞下的东西果然恶心。
她也觉得自己恶心,所以,这注定他们一生都不能圆满。
那样好的翩翩公子,她这等深处黑暗的人怎敢奢望。
不如就将这一切交给时间,看时间怎么说。
若是长久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应该不会执着了吧。
容宁坐在铜镜前,对镜贴黄花。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格外忧愁。
一双凤眼上挑,眉宇间带着生来便有的戏谑,脸极小。
巴掌大的瓜子脸,脸上还带有淡淡的一抹红。
她尝试将凤眼往下拉垂,使自己看着不那么锋利,却无济于事。
她喃喃道:“为何上天要将我生得如此貌美?”
不那么好看,或许楚观澜就不会喜欢她了。
等等?她生得如此好看,诱得楚观澜喜欢,那别人是不是也会喜欢上?
她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绝妙办法。
容宁闭上了眼,施展法诀,向一人传音道。
“速回上钧宗,我有急事找你。”
那边沉默了几秒,随即欠揍的声音就传到容宁耳朵里。
“您做您的九州第一,朕做朕的逍遥土皇帝,您还能有什么急事找上我了?”
容宁多么想这一刻他就在她面前,方便她无情殴打。
她太阳穴突突跳,但毕竟有求于人,生生忍住了那份想杀过去的冲动。
她组织好语言,冷声道:“若你不回来,我亲自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