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有考量,谁也不必再多说了!”
“酒过三巡,今日也差不多了,众爱卿都散了吧。”
良帝虽语气未变,但也显然是动了怒,殿内气氛瞬间凝固,众人噤若寒蝉,纷纷起身告退。
薛翀乾也只得跟着众人一起离开,只是他心中郁结难舒,步履也显得沉重。
出了大殿,薛翀乾快走几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昭华郡主,躬身行礼:“多谢郡主方才仗义执言。”
昭华郡主停下脚步,侧身避开了他的大礼,摆摆手,语气淡淡的:“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说完,便带着侍卫径直离去,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薛翀乾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昭华郡主能出言相助,已是难得,自己再多纠缠,反倒显得不知进退。
昭华郡主骑马走在回府的路上,路过热闹非凡的长街。正值灯会,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丝竹管弦之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忽然,一阵叫卖声吸引了昭华郡主的注意。
“糖葫芦,又甜又脆的糖葫芦嘞!”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糖葫芦摊子前,站着一个让她在意的身影。
那女子一身素色衣裙,虽然简单,却难掩清丽之姿,正是罗凝霜。她身旁还站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嬷嬷,面容慈祥,正轻声和罗凝霜说着什么。
昭华郡主想起罗凝霜被流放一事,又想起薛翀乾在殿上求娶被拒,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她勒住马,停在路边,静静地看着罗凝霜主仆二人。
“郡主,可是要买糖葫芦?”
一旁的侍卫见昭华郡主驻足,出声问道。
“不必。”
昭华郡主淡淡地回了一句,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罗凝霜。
她看着罗凝霜从钱袋里拿出几枚铜钱,递给小贩,心中若有所思。
这时,另一群人也来到了长街。为首的是罗思思,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华丽的衣裙,头戴金钗,在一群贵女中格外显眼。她们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显然也是来参加灯会的。
罗思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罗凝霜。
她脸上立刻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故意引导着众人快步走了过去。
“姐姐?”
罗思思的声音尖锐刺耳,“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卖糖葫芦呀?”
她故作惊讶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罗凝霜微微一怔,转头看向罗思思,神色平静。
“蠢猪,买还是卖,你看不出来?”
她淡淡地回应,语气不卑不亢。
“哦?是吗?”
罗思思挑了挑眉,目光扫过罗凝霜手中的糖葫芦,又落到她身旁的覃嬷嬷身上。
“姐姐如今这般境地,还能买得起糖葫芦,真是让妹妹刮目相看。”
罗思思语气中满是讥讽,她身后的贵女们也跟着窃窃私语,看向罗凝霜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嘲笑。
“不过也是,姐姐向来‘有本事’,即便被流放,也能过得这般‘滋润’。”
罗思思故意加重了“有本事”
和“滋润”
两个词的语气。
一旁的覃嬷嬷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护在罗凝霜身前。
“二姑娘,说话不要太难听。”
“哟,看来是伤好了,都敢对我指手画脚了?”
罗思思冷哼一声,眼神凌厉地看向嬷嬷。
“你家主子都没说话,你倒是先跳出来了,真是忠心耿耿啊!”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