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士,我能不能理解为,帕利亚人和我们是同一个物种?”
受到联合政府的邀约,王芳院士此时正在纽约原联合国大厦进行报告。
报告结束后,记者提问环节,无数的闪光灯晃得她很是难受,她甚至无法看清提问记者的样貌。
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麦克风,深呼了一口气,字正腔圆地回答道。
“是的。”
话毕,所有人鸦雀无声。
王芳院士放下话筒,眼神略带慌张地扫过那些记者。
他们的表情各异,有的满脸震惊,有的交头接耳。
“骗子!”
伴随着一声怒吼,一个矿泉水瓶就砸在了主席台上。
没有拧紧的盖子随即弹开,一片水花绽开,打湿了台面上的文件和麦克风。
只是一瞬间,刚才还彬彬有礼的记者们,现在就像在音乐节喝醉酒的少年少女们似的,谈吐不清地谩骂着,宣泄着不满的情绪,有几人甚至直接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朝着主席台就扑了过来。
一旁的安保人员见状,熟练地拿起甩棍和防暴盾牌,将最前面的几人挡住,控制了现场态势。
“您这边走。”
一名特勤人员赶紧拉着她走侧门离开。
她近乎被推搡着往边上走去,侧门关上的那一刻,回望了一眼,里面的人早已和军警扭打成了一团。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坐上车的,只记得一旁的人牢牢地抓住她的手,一路上不停地汇报着什么。
靠在车窗上,疲惫的她昏昏欲睡,突然一颗耀眼的火球在路边炸开,一下子让她清醒了过来,甚至她的老花镜都被冲击波震歪在了脚垫上。
她英文不是太好,只听到身旁的特工人员紧张地拿起步话机,语速极快地嘀咕着什么。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城市中熙熙攘攘的枪声。
她侧目朝车窗外望去,车子正好拐了个弯减了速,行驶在哈德逊河旁的一条公路上。在她所在的位置,即便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河对岸的情景仍然一目了然。
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片火海,最高的几幢地标建筑无一不是冒着黑烟。警笛声响彻了整座城市,到处都是打砸抢烧的暴徒。时不时响起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她甚至听到了机枪连续射击时的声音。说不定,警察已经无法控制局面了,国民警卫队出动了。
“Hey!”
副驾驶的特工突然拍了拍驾驶员,示意他朝哈德逊河的方向望去,脸上一副恐惧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什么庞然大物。
王芳院士也下意识朝河边望去,那是她一生从未见过的情景,一艘万吨巨轮偏离了航线,朝着岸边冲了过来。无数的游艇或是被撞飞,亦或是被碾成粉碎。
越来越近的巨轮几乎遮蔽了她的整个视野,硕大的螺旋桨被折断,沿着岸边滚了起来。
这一刻,她的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少年的落寞背影。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您会后悔吗?”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完全无视了特工人员们的指令,呆坐在车上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我不后悔。
——————————————
熊熊的火焰在海面上燃烧,黑烟缭绕着几艘倾斜的军舰,那是被击沉的美军军舰。至于是敌是友,除了临时悬挂的六芒星旗帜,便再也无法分辨。
“这里是邓肯号,纽约已经沦陷,我舰请求返航。”
“不,舰长。坚守你的位置,务必坚持六个小时。援军已在路上!”
陈述白下达命令道。
碍于薛定谔的猫的命令,纽特舰长无奈地答应了下来,随即清点起紫苑导弹的备弹量,警惕地盯着雷达显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