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柜台前,张玄取出散碎银子,让掌柜称了三钱付了饭费,然后走出应庆楼。
见时间还早,张玄便拎着几串铜钱和包好的桂花饼在街头闲逛。
街上依旧人来人往,虽然比中午时要少一些。
就在张玄左顾右盼时,突然,一幅字突然吸引了张玄的注意。
张玄此前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书法爱好者,便弯下腰细细观赏。
只见那字楷书规整方正,却并不呆板,反而灵气十足;行书潇洒飘逸,用笔却有一种力透纸背之感,铁画银钩也不过如此。
“好字!好字!”
张玄忍不住赞叹起来。
张玄望向旁边,“这是谁家的字?”
一个身材瘦弱的书生从角落里站了起来。
“这是学生的字。先生可是要买字?”
张玄转头望向那名书生。只见书生不过二十多岁,身穿一条已经缝补了多次的长衫。
眼神澄澈,但是面色苍白,似是生了什么病,或是饥饿所致。
更令张玄奇怪的是,看着那名书生的样貌,冥冥中,似曾相识,可是又毫无印象。
那名书生好像也现了张玄右眼的异样,忍不住张了张嘴巴。
毕竟,重瞳之人,甚是少见。
张玄定了定心神,便和这书生攀谈起来。
从书生口中,张玄得知,书生名叫陈安夏,就是这营陵人士。从小酷爱诗书典籍,但自幼父亲亡故,母亲又长年患病,因此家徒四壁。
虽然几年前得中秀才,但朝廷所禄米实在难以养家,更无力负担乡试耗资,便只得在此卖字积攒路费,以备来年乡试。
“单从这字看,想必阁下必然才情上佳,如果是被金钱所累而耽误了功名,实在是令人可惜。”
张玄缓缓道。
听了张玄的话,陈安夏面色一红,拱手道:“先生过誉了。”
“这字怎么卖?”
“先生若想要,两文钱一幅。”
“既然如此,你把这些字都给我包了,我全要了。”
自己此前也是穷学生一枚,张玄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困苦。
“先生全都要吗?”
陈安夏仿佛没有听清,随后激动地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