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掠厶役战的爆发,山河变迁,不断更迭,苍穹派的兴起,无数小门小派的没落,都是为争夺“厶”
。
苍穹派首掌门司马钦渊,寻了黑曜石打造了一柄剑,通体乌黑,剑身却不锋利具有钝感。黑曜石生于极恶之地狱炼池,受鬼怪侵染万年之久,此剑一出,天下无敌手。
不曾想到再现世竟是这般,如此异象像是在庆祝它的重现天日。顾渊睁大眼眸,满身无一完好之处的叶衍狰狞狂笑,周身是满溢的魔气,背后缓缓浮现一柄剑器,最令他奇怪震惊的是叶衍的伤竟无故治愈,意识到这点的顾渊微微错愕,却也准备召剑与之一战。
可叶衍却打散了魔气,伤口也是仅仅止住了血,似乎不打算再打,从魔气中拿出一卷,递给顾渊,眼神真诚,道:“我此行就是打算抛却独生对战,你已经赢了。”
相较华洛的遍体鳞伤,顾渊完好无损并且带回了一卷令众人惊愕不已,连明轩逸都忍不住凑上前一探究竟,但问的最多就是独生。
得知顾渊也未能看清全貌,独生不完全现世便能引起轩然大波,愈发棘手,虽说独生不参战,却能替叶衍疗伤,又能提供源源不断的魔气,抱着要耗费叶衍精力的车轮战已经行不通了。
见识到独生,顾渊早已有了对策,提议道:“既压制独生又吸取魔气,需魂灵与眷髓刃,缺一不可。”
殷池傲面露难色:“眷髓刃倒是请人取了,但竹子她……没回信。”
顾渊补充道:“若需快些结束的确需要二者,但他毕竟要停三日,找到五个能与他陷入胶着打平手的人就行。但他停留越久,对军队备战越不利,不清楚他是否存在同伴,在安连庙是否有埋伏。”
“明白,顾帅慢走。”
又陷于一片寂静的人群,原本浩大的队伍,这两日光是叶衍打伤就有一半的人,一半人留下照顾,剩下的他们围成一个圈面面相觑。
“我去?”
明轩逸试探地开口。
殷池傲立马否决:“去什么去,眷髓刃没送来你去送死吗?”
司马俨起身拍衣裳的枯叶碎土,负手上山:“我去。”
殷池傲正要阻他,只听空中一声鹤鸣,两人跳下,堵住了司马俨的道。
“竹子!”
“雨韵……”
倒是樊羽节先向几人行礼,文质彬彬,初竹望着上方好半晌才回应他们。
殷池傲冲上去,推开了笑脸相迎的樊羽节,问道:“你去哪了,怎么不回信,还和他一道?”
初竹双眸明亮却不见神,竟穿着大宗教的衣服,淡道:“遇见了,去了趟大宗教,这才赶到。这就交给我,累了几日,你们去驿站歇息吧。”
“慢着,雨韵,”
司马俨叫住她,目光坚定,“我随你一起。”
初竹看了他片刻,神情淡然,不像去应战,但没婉拒,只道:“先回驿站,半个时辰后来。”
路上几人保持沉默,殷池傲忽然拎住樊羽节的衣襟,眼底猩红,质问道:“樊羽节你搞哪套?初竹怎么会和你个卑鄙小人一起?”
樊羽节双手举过耳廓,微微仰头以缓解呼吸不畅,浅笑恭敬说道:“殷少主说得义气,也不见你找初姑娘。”
他不是挑衅,反倒有几分君子礼仪。
“你哪来的贼胆对我这样说!”
自认挑衅,殷池傲高高扬起拳,被司马俨锢住,迫使他松开。
殷池傲被拽到一旁,怒吼:“司马俨你帮着他?”
然樊羽节被重重一推踉跄几步,幸好明轩逸挡在他身后,瞥了他一眼,不知所作何种滋味。
司马俨拽住他疾走到前头,被牵住的殷池傲对他又打又踢,嘴上也不饶人:“我扇子坏了不给我修,樊羽节挑衅我不帮我说话,司马俨你能耐,放开我!别扯我!我不走这边,你要拉我去哪!”
司马俨一言不发,硬拉着殷池傲走进了一支小径,将他作乱的手压下,压低声音,皱眉问道:“冷静了?听我说?”
殷池傲涨红了脸,怒视不语。
司马俨轻笑,整理他弄乱的发丝,安抚稚子般轻声道:“初竹应该是离开三宗教遇见了樊羽节,派去报信的人没见到樊将,想必是告知了樊羽节。至于为何换衣裳,一是有血迹,还可能是想……刺激叶衍?”
殷池傲道:“那你阻止我揍樊羽节?”
司马俨失笑,俯身抱他,道:“也不能放任你闯祸,紧要关头。回去给你修扇子。”
初竹踏的每一步路或多或少都有血迹,不像是在走泥路,像在走黄泉路,常人唯恐避之不及,偏偏有人要送自己走黄泉路。
躺在台上的叶衍悄无声息,失了气力,不知是晕还是假寐。手心一块黑黑的闪光的石头,是顾渊临走前还给他的。
“又来了……”
叶衍无意识喃喃,眼角抽动,脸上的血斑凝了,绽开的皮肉也随布料一同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