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剑台就在眼前,璧音眯眼,看着传说中的镇宗之宝“神仙骨”
,心脏忽然剧烈抽动,加速跳个不停,仿佛与之产生共鸣。
那剑如名,是一把骨剑,通体白色,剑身被打磨得极为细腻。
剑柄之上刻着极为复杂的纹路,剩下半截没在一块漆黑无比的石头上,四周一片昏暗,唯有剑上拢着一缕幽光。
她被那缕幽光所吸引,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拔!既然来了,必为何不拔!你先去,我马上来!”
妖龙恶荒
叶昭成一鼓作气走上供剑台。
三个人瘫了一个,还有一个满心都在瘫了的那人身上,他只能独自上前。
漆黑的顽玉上映照出他模糊的轮廓,叶昭成搓手,做马步状,双手握住剑柄浑身使力,五官拧在一起,直到满头大汗,那骨剑也未动分毫。
“不行,拔不动。”
试完了,他很干脆,从供剑台上一跃而下,并没有因此而失落。
连沈遇星都拔不出这把剑,他做不到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璧音松开沈遇星的手,走上供剑台,耳边回荡着叶昭成问沈遇星话:“这剑在这里都几千年了,既拔不出来,一点作用都没有,为什么还把它当作镇宗之宝?”
沈遇星的声音平静不掀一点波澜,但仔细听能听出其中的嘲讽:“沾了‘神仙’二字,就是千人追万人逐的好东西,能被奉为至宝,何必管它虚实。”
“至宝……”
叶昭成拎着这两个字嚼了又嚼,心道他见过的至宝可不少,唯这把剑,既不见人,又无实用,插在顽玉上一过就是几千年。
早些年在外还能听见“神仙骨”
的名字,如今在外却是提都不提了,偶尔遇上什么重要的场合,拿出来说两句,证明平云宗与这剑的主人有着密切的关系,能让天下宗门甘心俯拜就足够了。
若这剑真重要,宗主和楚司殿为何不亲自带人来,只是让沈遇星带着他们走个过场,多一个旷课的理由,可见其实这剑只是空有一个“神仙”
的虚名,实际无人在意,无人指望。
璧音站在顽玉前,伸出一只手在顽玉周围摩挲,而后才将双手按在剑柄之上。
双手抚摸到剑柄的一剎那,一股寒气从剑中缓缓流入她的体内。
耳边传来呼啸风吟,是千年前战场上厮杀的呜咽之声,窒息之感笼罩而下,她咬牙,双手使力,瞬时,顽玉上爆开寸寸裂纹,从剑身没入之处开始,一直延伸到脚下,落在远处的白雀见此情形飞身而下,在沈遇星四周盘旋,大喊:“动了!动了!那剑动了!”
剑啸之声不绝于耳,坠怨涧内呼号声不止,山摇地动,“神仙骨”
缓缓上移,剑璧之上的花纹愈发明灿,沈遇星定在原地,满目惊诧。
“她能拔出你的剑!为什么!她能拔出你的剑!”
白雀看沈遇星傻了,扑棱着翅膀在他眼前来回晃悠,“怎么办?不会真拔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