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平和跟在她后面,也出了卧室。
他站在女孩身后,只有四五米的距离,不近,但也不远。
维持着这个既能清楚地看着她,又能让她觉得安全的距离,蔺平和不敢轻举妄动。
他现在终于身临其境般地体会到了,那个名为“骑虎难下”
的成语究竟是什么意思。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早一点把事情和盘托出。
可是,如果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还会毫无顾忌地靠近自己、喜欢上自己吗?
蔺平和不知道,也不想再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他现在最需要的想的事情,是怎么样才能让陶酥原谅他。
陶酥的东西很多,所以有两个很大的拉杆箱。
每当开学和放假的时候,都是封景开着那辆骚气的兰博基尼去女生公寓楼下接她。
封家的别墅区不在这一片,封景每次都是把她送回家之后,才驱车离开的。
哦对了,想到封景,陶酥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小景不会还喜欢这个大骗子吧?
陶酥暗自想了想,决定过两天心情好转之后,跟封景爆一下这个大骗子的底牌,免得自己的竹马也被骗了。
她的小脑袋想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蔺平和当然不知道。
蔺平和只是看着她阴晴不定的小脸,平日里从来不会被人影响到的心情,随着她的表情变化而七上八下。
她拉着两个沉甸甸的行李箱,软手软脚的,连动作都慢吞吞的。
所以,她在别墅的门口捅鼓了好几分钟,才把门打开。
十二月末夜里的冷风,瞬间就吹进了屋子。
她迎着冷风,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蔺平和拿起大衣,匆匆忙忙地穿上,也跟着她出去了。
陶酥越过了男人的那辆贵得吓人的保时捷,负气般撇过头,往另一边走了。
“等等,”
蔺平和没敢碰她,只能扯住了她大衣的领子,“天太黑了,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要你送,”
陶酥放下拉杆箱,然后空出了手,扯回自己的领子,然后对他说,“我自己走。”
闻言,蔺平和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的态度那么冷淡,红肿着的眼睛向无声的控诉,好像每一秒都在对他说“你这个大骗子”
、“你欺负我”
、“你把我气哭了”
。
于是,他也不再说话,也没了别的动作,但是又担心她,不可能看着她在深夜里独自离开,更何况,她还拖着两个那么大的行李箱……
陶酥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拖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
蔺平和一言不发地跟在她后面,看了看她向前走的方向,估摸着她是要走回陶家的别墅。
陶家的别墅距离这里不算远,但这仅限于开车——毕竟,没有哪个住别墅的人家,没有代步车。
如果要是步行的话,时间绝对不算短。
蔺平和走在她后面,看着小姑娘踉跄地拖着两个沉甸甸的行李箱,毛呢的栗色短裙被夜里冰凉的冷风吹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她今天穿了黑色的过膝靴和小短裙,裙摆边沿到膝盖上方那一截白嫩的腿暴露在冰凉的冷空气里。
冬天也要露腿穿短裙是陶酥在日本养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