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眼狼,你敢咬老娘!我看你也不想活了!”
施蒲柳赶紧护着儿子,单薄的身躯压在豆苗身上,挨了李四娘几个脆响的巴掌,她哀求道:“娘!娘别打。豆苗……”
屋里混乱不堪,叶以舒迷迷糊糊睁眼,却见他奶奶对着他娘又打又掐。
他想起来,却动弹不得。
他脑子迟钝,知道自己多半是烧了。且温度很高,烧得他即便是躺着也觉得头晕目眩。
不行,他还不想死。他得自救。
“娘,娘……”
他叫了许多声,施蒲柳才听见。
老太太已经骂骂咧咧出去了,施蒲柳散着乱坐在他床边。“娘在,哥儿不怕,娘在!”
“娘,爹呢?”
“你爹找大夫去了,马上就回来。”
叶以舒闭了闭眼睛,只觉嗓子冒烟。他忍着想吐的难受,道:“你去找师父,借他们的牛车送我去找宋枕锦。”
“……我藏了银子,在我们家西边那块土正对的山坡顶上,埋在最大的那棵树下,树上缠满了很多藤蔓。还有,我打了一头鹿,鹿在、在……”
“好,好,娘去找你师父,去找你师父!你等着娘啊。”
“豆苗,看好你大哥哥。记得给他换帕子。”
吩咐完,施蒲柳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门。
但到了施家,却现大门紧闭。一问,竟是都去县里了。
她慌得六神无主,又想起哥儿藏的银子。慌乱地往山上跑。
而另一边,见两口子都走了,老两口并夫妻俩从屋里出来。
李四娘道:“老四,你跟你爷去一趟上竹村。尽快把这事儿办妥。”
“老四家的,你去找身嫁衣给他换上。”
夫妻俩一对视,闷头去干。
金兰干脆抓了自己那一身嫁衣进了叶以舒的屋子。一身嫁衣而已,当务之急是能换银子。
屋里传出豆苗的哭喊声,不消片刻又被压了下去。
叶以舒看着小婶进来,拿着个红彤彤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娘不在,爹找大夫还没回。
叶以舒昏过去之际,想着:这辈子,兴许就这么到头了。
豆苗被李四娘捂着嘴巴绑在凳子上,他奶虎视眈眈盯着他。
小孩眼睁睁看着自家哥哥被穿上红彤彤的嫁衣,身上披了一层被子然后被嫂嫂背了出去。
他泪流满面,使劲儿挣扎得手都勒出血痕,却始终挣扎不开。
大哥!大哥哥呜……
小婶要带大哥去哪儿!爹娘,你们怎么还不回来啊!
豆苗被锁在正屋里,金兰背着叶以舒,后头跟着李四娘。他们绕着后山,往上竹村去。
老爷子跟叶正松紧赶慢赶,比他们先一刻到。
到了之后就摆出元媒婆,宋仲河疑惑:“元媒婆那边不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