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的话,林涧尚且一只手就让你几年翻不了身,你想被业内彻底封杀,我不介意。”
金小铎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这笑容又让陆鸣宇生出股熟悉之感——一年前禁止陆时银出国,他妥协时,也是这么笑的——但二者相似的地方并不是妥协,而是妥协里的几分轻蔑。
“我会劝说陆哥参加这个比赛的。”
金小铎声音很干净,带着股倔强,“但我并非担心您封杀我。”
“我之所以答应,只是因为我看出陆哥是真心喜欢音乐,那个舞台的确属于他。”
会议室空荡荡,隔着几个座位,金小铎直直地同陆氏集团的老总对视,不卑不亢道,“但如果他不喜欢,哪怕您今天封杀我,我也不会强加他一句。”
“没想到你这么有性格。”
少时,陆鸣宇盯着他。
“我认为我只是做了正常人都会做的选择。”
金小铎说,“我不能强迫他走不喜欢的路,做自己是所有人的权利。”
“他有什么资格做自己?”
陆鸣宇仿佛在听笑话,“生在陆家了,他有多大的能耐能做自己。”
“……那我会帮他找回做自己的勇气。”
这句,金小铎是小声嘀咕的。
“什么?”
“没有,请问陆总还有别的事吗?”
陆鸣宇在思考他所言,不过不管因为什么,金小铎总归答应下来,他摆摆手,让对方出去。
“陆总。”
一会儿,助哈着腰推开门,提醒陆鸣宇下场行程。
助眼神瞄过去,只见陆鸣宇掏出来块怀表,里面静静地躺着张已经褪色的照片,看起来有些年代,一个年仅七岁的小男孩咧着嘴向镜头笑,天真烂漫。
助心里疑惑,从未见过这个小男孩,又听陆鸣宇叹口气,像在与什么人对话,合上时只说了一句,“快实现了,安息。”
—
金小铎是在上次弹《鬼火》的那颗树下找到陆时银的,长长的柳条投下来一片阴影,对方双手抱臂,倚在树旁,他伸手从后背去拍他,这人转过头,乌沉的眸子里漫过紧张。
“小金老师?”
“陆哥。”
他忽地踮起脚,一伸手勾陆时银的肩膀,两人脸对脸,很近地看着对方。金小铎眼神认真,语气真诚,开口慢慢道,“谢谢你愿意为了我认真拍戏。”
被戳穿,陆时银不自然地一挑眉,做漫不经心状,“《蔚蓝》剧本不错,拍拍不吃亏。”
金小铎像没有听见,依旧是笑着,接着道,“谢谢你助力我的梦想。”
陆时银沉默了,他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颊,闭闭眼,“陆鸣宇到底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