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人?”
“虎子哥怎么就不需要透气?”
雪秀反驳他。
陈文说:“这只能说明他压力没我大。这样的道理都想不通,你可真笨!”
“你才笨呢。”
……
在这寒气侵肌的冬夜,经了风的身子,一旦暖和就犯困。
兄妹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雪秀原本靠着床背的身子,是怎么慢慢滑下去的,她一点也没经意。
完全是凭着一个学生习惯性的动作,雪秀一个鲤鱼打挺,就坐起身来。睁开眼,她吓了一大跳。
陈文坐在床侧的小四方桌前,台灯压得很低,正聚精会神地刷着题。
雪秀的霍然起身,惊动了他。他抬起腕上的电子表,说:“才五点,再睡一会儿。”
雪秀跳到了地上,低声埋怨自己:“真该死,怎么就睡着啦——你难道一晚都没睡吗?”
“我感觉神清气爽的,一做题就忘记了时间。”
“那你赶紧上床睡觉去。”
雪秀说。
“我还不困,等上午再眯眯。”
“我得赶紧走。”
雪秀说着,就往外面去。
陈文也知道,一会儿父母起床,看见雪秀就不好了。于是,跟在后面,兄妹二人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兰英清醒的声音响起:“文仔,怎么就起床了?”
“哦——看了一晚上的书,我出来透口气。”
说着,陈文打开大门,故意伸了个懒腰,并“啊——”
地一声呼累。
借着这声响,雪秀急忙跳出门外去。
兄妹俩到厨房简单地洗漱了一回。
外面还是一团浓黑,寒气侵人心怀。雪秀跺着脚,“丝丝”
地吸着长气,陈文拉起她的手,往后村跑。直至天光见晓,雪秀回到木根家门前,此时,春秀正瑟缩着推出了车子。
陈文从口袋里拿出一对手套,交给姐妹俩,并目送她们上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