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半天时烟也没有去学校,母亲在临终前留下的巨大财产被托付给一家基金公司,她昨天晚上已经约谈了管理人,打算将手上的资产全部变现抛售到市场上。
理由也想好了,时烟借口毕业后打算离开A市这个是非之地,以后在国外定局,虽然听起来有些牵强,但是明眼人一想就能够发现背后的时父。
袁伟清外形儒雅,表面功夫比谁都到位,但就冲糟糠之妻去世不到两个月再婚来看,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
嘴上说着自己是继父,但是随着新儿子袁邵群越长越大,论谁都能看出来几乎和袁伟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背靠着时家的势力,袁伟清已经发展出不错规模的公司,上流社会那层人精,谁也不愿意就这样捅破窗户纸,表面乐呵呵的,私底下什么脏话都有。
要不是时家只有时婉茹一个独苗苗,也不会让袁伟清吃了绝户,更不会让时烟无依无靠独自生活这么多年。
即使时婉茹临终前察觉丈夫的异样,千防万防留下了大笔财产,也很难抵御住时父的觊觎。
因此时烟选择将资产变卖,不是没有缘由的。
基金管理人也很清楚其中的门道,他眼里含着同情,没有多说什么,承诺在三天内办完,就早早地离开了。
眼看太阳已经落到了天边,时烟估计在短时间里变现资产可能会折价,但最起码到手也能有十亿的现金,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
等真到了末日,原本那些价值不菲的古董和钞票拿来烧纸都嫌不暖手。
她心里想着回去找景季同,就接到了来自时父的电话。
几乎没有任何信息的延迟,那头的袁伟清上来就点名道姓地问道,“时烟,你要变卖家产?”
时烟上一次听到这个凤凰男声音已经在好几年前了,眼底止不住地恶心,两个人的父女情谊早在对方开口想要时婉茹的遗产时就彻底破裂了。
“关你什么事?”
她毫不犹豫地呛声道。
电话里的声音多了几分失真,“时烟,我是你的监护人,你做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还有没有把我当做父亲!”
袁伟清话里话外的指责。
“父亲,”
时烟冷笑,“如果袁绍群没有只比我小两个月,我可能还会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我记得你可不缺少叫你父亲的乖女儿吧,”
她话里嘲讽,“想听,可以,一声一百万。”
时烟现在可不嫌钱多。
袁伟清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女儿,跟她那个死去的妈一模一样,斤斤计较,没有半点眼力。
他深吸一口气,赶紧换了个话题,“你为什么要把你妈留下的东西卖出去,外面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拿不到多少钱的,哪些古董呢!”
时家虽然落魄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底蕴不菲的好东西多得是,有些拿钱买都找不到。
最后一句暴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别跟我提我妈,你不配!”
直到离世前,袁伟清为了得到时婉茹手里的资产甚至故意安排了一个老宅的保姆大闹医院,谎称是因为嫉妒,差点给时母送走。
“还有,那些资产跟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