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着苏弋低吼道:“等老子死了变成鬼,第一个就tm拉你下去。”
挂断电话解了点儿气,想起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妈的!
白皓看了一眼电梯,停在9楼没上来。他想再有三秒不上来,他就走楼梯。
3,2,1。。。
“这雪你走不了了。”
平静的语气从背后传来,白皓回身看了他一眼。
穿的还是一如既往地干净整洁,长款风衣外套很随意的敞开着,但却自带一种满满的高级感。
不是一路人。
白皓往旁边的绿色通道走去,不知道自己的怒火是彻底散了还是走神了。
廖淮言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跟一个算今天才见过两次面的人说话,可能是因为自己确实说的比较过分吧,愧疚。
对,应该是。
白皓打开那扇楼梯的门,冷风就这么直接贯穿他全身,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要不这钱你拿回去,要不就再凑合一宿。”
廖淮言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
握着门把手的白皓愣在原地,他要他留宿?
他沉默了几秒,侧过头茫然的问了句:“啊?”
“还需要我再重复?”
要是搁以前,白皓肯定拿着钱就走,都不带多看一眼的,不要拉倒。
可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这有多余的洗漱用品,你就当住了一晚酒店,”
廖淮言弯腰把钱捡起来,进去了。
五百块。
过了好半晌他才听见白皓走进来的声音,看来这人还算听劝。
廖淮言从门口拿出一双拖鞋出来,对他说:“穿着个吧。”
然后一抬头又看见了那双红了的耳朵。
怕冷还穿这么少。
白皓垂眼看着那支骨节分明的手,那句“谢谢”
哽在嗓子里怎么都出不去。
在白皓的记忆里,除了在处理父亲后事上,邻居帮着忙前忙后时他说过这两个字之外,他好像真的没再跟谁说过这个。
他淡淡的嗯了声,感觉嗓子有点紧。
廖淮言也没什么表情,收回视线之后转身进了浴室,拿出新的牙刷和毛巾对着还在呆的白皓说,“这都是新的,我给你放上面了。”
白皓站在那好一会儿没有动。
一是觉得尴尬。
二是因为除了上次特殊情况外,他从没有在别人家里待过。
就现在他都在犹豫要不要走。可进都进来了,再走的话好像也不知说什么。
三是面前的这个人。。。
他内心像打滚似的满地挣扎。
苏弋你大爷的!
“我好像没给你点穴。”
廖淮言看他还没动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可说完之后自己也愣了一瞬,然后转身又回浴室了。
早晚是要找个地方住的,把这当成酒店就好了。
白皓默默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边换了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