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的来龙去脉尽已掌握,宁晏礼呷了口热茶,看向门扇的棉纸,其上映出一道清丽背影,双肩薄而端正,腰身细而挺直。
他咽下茶,暗自冷嗤。
倒是很会拿他的东西来送人情,只是,送人前也不曾想想,她还不还得起这债。
他面上乌云早已尽散,看起来心情畅然不少,转入正言道:“可查明了那卫五郎的死因?”
霍长玉撂盏在案,“又是中毒。”
一听“又”
字,宁晏礼印证了猜测,“和赵鹤安所中的是同一种?”
霍长玉点了点头:“南疆毒,用量少则毒性缓发,用量重则立即暴毙。”
“这毒很常见?”
霍长玉怪异地看他一眼:“前朝就禁了的,怎么可能。”
宁晏礼沉默片刻。
彼时赵鹤安的毒是谁下的,他心中有数,虽然青鸾从未正面承认。
“关起来的那细作你可看了?”
半晌,他又道。
“看过了。”
霍长玉道:“腿上有刀伤,还有摔的骨伤,已经接上了,死不了。”
宁晏礼“嗯”
了一声。
霍长玉顿了顿,手肘撑在案上,探近身子,眼中带着光亮问道:“她就是你昨晚赎回来那个舞姬?”
带着地牢血腥味的潮气逼近,宁晏礼不禁蹙眉,向旁躲了躲,“不是。”
“不是?”
霍长玉略显诧异:“那你把赎回来的那个藏哪了?”
宁晏礼没应声,顾自端起茶盏,以袖遮住半张脸,又呷了一口茶。
霍长玉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没从他表情中察出端倪,只好悻悻坐了回去。
“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他道:“听父亲下朝回来说,你欲娶那舞姬为妻。”
宁晏礼用眼角瞟他一眼,想起今日在昭阳殿,李洵听他请旨后,极度夸张且毫无忌惮地嘲讽大笑,眼底不易察觉地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