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是个酒鬼,每次喝醉了都会大发酒疯,在王府的人全都苦不堪言。
嫁到王府,又能是什?么好事?。
阿娜是和亲公?主,至少在明面上,担当者两国和平的大任,却被赐婚给了这?样一位王爷,且瑞王比阿娜大了二十余岁……
哪里是双方平等地和亲,更像是警告和打压。
枫黎知道皇上作为一国之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
就?像战场上,有时候她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会选择牺牲小部分士兵一样。
可她做不到对一个被牺牲的人落井下石。
同样是为国付出,对牺牲的战士,所?有人都能做到尊重、敬佩,谁都知道中伤他们是不对的;
而?换成和亲公?主,很多人却装聋作哑,看不到那些女子?背后的苦难了。
又或许是她想得太多了吧。
阿娜对于?大燕来说?,是和亲公?主也是敌人。
面对敌人,态度差些倒也正常。
“殿下,是我失言了。”
她微微欠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我只是觉得阿娜公?主为了两国和平牺牲自己,不应该受人嘲笑。”
姜昊玉小声辩解:“只是嫁人而?已……”
“只是嫁人,那殿下为何觉得,我只是观礼就?让她抬不起头?”
枫黎言辞并不激烈,但一下子?就?说?到了重点。
姜昊玉抿唇,眨巴眨巴浮出了水光的桃花眼。
他嘟哝:“哎呀,反正我说?不过?郡主姐姐,我就?是气不过?,想为姐姐打抱不平,这?才口不择言,说?得是过?分了些,但郡主姐姐……”
说?着说?着,眼里的水光更是明显了。
“就?知道说?我。”
枫黎被他想承认错误又不好意思还颇为委屈的模样弄得翘了下唇,微沉的心情回升了些。
她叹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姜昊玉的头。
“我知殿下是想让我撒撒气、开开心,但……”
她们同病相?怜,又怎么笑得出来呢?
就?连“同病相?怜”
这?几个字,她都不好在宫中说?出来,怕叫人听去了乱传闲话,引人多想。
姜昊玉却低声开了口:“我知道,郡主姐姐不想留在宫中。”
他想从枫黎脸上看出变化,却无果。
“宫中是规矩多了些,若不是舍不得母妃与?皇祖母,我也不想在宫里。”
枫黎无声地宽了宽心。
她总觉得姜昊玉有点儿言外之意,但又不是很能确定。
她避而?不谈,只笑道:“各处有各处的好与?坏,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呢?时候不早了,殿下再不回去,淑妃娘娘怕是要担心了。”
“好吧。”
姜昊玉撇撇唇,但没立刻走,又宽慰道,“不是说?阿娜公?主是输给呈王才会来和亲的嘛,愿赌服输,姐姐不用为旁人太过?忧心。”
她若是男人,就?能获得更多朝臣的支持……未必会输。
枫黎在心中说?完,又略带自嘲地笑了笑。
她跟阿娜,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谁又能笑话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