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她在沈君辰母亲的药里下毒,欠了沈君辰一条命。
“他让你下的是什么毒。”
沈君辰突然又开了口。
周氏的求饶声顿停,她扬起血糊了一额头的脸,看着沈君辰道:“奴婢不知道是什么毒,只知道那毒药是褐色的,每次只能放一指甲盖那么多,隔上两天放一次,一共放了五次。”
周氏每说的一句话就好像一把刀在沈君辰的心上磨一下,令他的眼神越来越沉,越来越冷。
“可还留有证据。”
沈君辰道。
周氏眼神迷茫片刻后突然一亮,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有!我还留着那装毒药的瓶子!”
“还有呢。”
沈君辰道。
还有?周氏神色着急起来,拼命的回想,双手死死扣住地面,嘴里不停的说着话“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
……
周氏急的满头是汗也‘还有’不出来了,她并没有像张岩之那么狡猾让柳向南留下罪证,除了那一个装过毒药的瓷瓶,以及那一袋子早被用光的银子。
沈君辰让周氏去把那瓷瓶找出来,同时让人去调查周氏娘家的人,看能否从中再找到柳向南插手后留下的痕迹。
沈君辰还问她知不知道嫣儿与荷儿的死是怎么回事,周氏却说不出什么来,最多就是如奶娘一样猜测这两人的死很蹊跷、有问题。
沈君辰将她交给木峰看管。
周氏的娘家就在岐东,调查的速度很快,查出来周氏的两个妹妹确实在八九年前嫁了人,嫁的是柳家名下商铺的两个管事,柳家被查封后这家商铺就被落入了别人手中。沈君辰花了点功夫,从当地县衙那里调出了商铺的转卖记录,又逼问了那两个管事,得出当年他们娶周氏两个妹妹是受了柳向南的命令。
因此,这两个人也算是个人证,暂时被看管了起来。
没过几日,沈忠带着茹儿从干州回来了。
茹儿见到沈君辰后大哭了一场,哭着说对不起沈君辰,说她没能为夫人报仇。
沈君辰对她的哭声没太大反应,他知道要求茹儿在当年就站出来为他母亲声张是不可能的,凭茹儿的力量什么也做不了。但就算他理智上能理解茹儿,心情上他也无法宽宏大量的不追究,只能对着她面无表情。
沈君辰的态度茹儿感觉到了,不敢再继续哭诉,安分的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沈君辰。
当年,她之所以会对窦氏说那番话的另一个原因是嫣儿与荷儿突然恶疾前一天,茹儿曾无意中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进出那两位姑娘住的地方。后来两位姑娘被送离沈府,死在了外头,茹儿心里总觉得这事太巧,于是心中就起了怀疑。进而也怀疑起了蒋氏的死因。特别是月儿被远嫁,后来蒋氏身边的旧人又统统被遣走,茹儿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怀疑。
“夫人病重的时候不让其他人进内室,只有少数几个侍女进去服侍。后期夫人脸上的样子很吓人,眼下都是乌青,唇色也有点发紫,我们觉得有些怪异,但夫人却说这大概是她将要死了才会那样。夫人一说这个我们都吓坏了,哪里还敢再提起,生怕夫人想些不好的。”
“夫人去世那时,两位姐姐的脸色很难看,而且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因为当时因为夫人的死府上到处都很乱,所以我们也没有留意的太多。我想,那个时候也许两位姐姐心中是有怀疑的。可是我们都没有发现两位姐姐的不对,最后也没机会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