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凌云彻,则是被压跪在殿外,身上血里呼啦的全是鞭痕,一看就是先前已动过刑,就等着娴贵妃前来问完话,便拖去处置了。
富察皇后一边帮皇帝剥贡桔,一边言语宽慰着,说什么想来娴贵妃也是不知情的,可,还没等她将这贡桔递过去,便听殿外传来如懿特有的,犹如被油烟熏过的嗓音——
“凌云彻是御前的人,事情还未有定论,你们怎敢如此!”
富察皇后:“……”
她是不是有失心疯了?
皇帝:“……”
就这还不知情?
瞬间。
殿内的气氛更冷了两分。
就连侯在一旁的李玉,都颤巍巍的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他虽知道娴主儿只是心疼他们这些下人,但,此时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对凌云彻摆出任何怜悯之心啊!
如懿步下带风,方一如殿,连礼都不曾见过,便急道:“皇上,您既疑心臣妾,又何必还传臣妾前来问话?”
富察皇后:“……”
皇帝脸都绿了,再严重的癔症也扛不住帝王的盛怒,随手抓了个茶盏,直接往如懿脚边砸了过去:“放肆!”
“啪!”
茶盏碎裂的声音让一屋子人如临大敌,一个两个赶忙跪下:“皇上息怒!”
唯有如懿。
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不相信,前几日还与自已浓情蜜意,回忆年少时墙头马上的少年郎,如今竟会是这番模样。
眸中含泪,可她仍如高洁的梅花,直挺挺的戳在那儿,膝盖就是不肯弯一下。
皇帝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一个帝王,绝不会允许有人藐视皇权,不管这人是谁。
皇帝:“跪下!朕让你跪下!”
如懿仍梗着脖子不肯跪,好在一旁的海兰连拉了她好几下,否则,真不知皇帝会不会盛怒之下把她推出去打入冷宫。
跪在地上,如懿只倍感折辱,替自已,替凌云彻,替她和皇帝的墙头马上,越想越委屈,一字一顿道:“皇上,凌侍卫对您忠心耿耿,您只为了一些莫须有的原因,便将他打成那样,臣妾对您一心一意,却也要被您猜忌至此,臣妾不曾做过的事,绝对不认。”
富察皇后扶着皇帝,一边帮他顺气一边瞳孔地震,娴贵妃这是疯魔了不成?皇帝都气的砸东西了,她怎么还帮那个侍卫说话?
有没有脑子?
皇帝更是被气得喘不过气,原本他只打算将此事轻轻揭过,凌云彻左不过一个侍卫,他传如懿来,也是希望“处置掉凌云彻”
这事,能叫她亲口说出来。
如此,便可轻易按住那些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