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个女儿要养,至少不用起早贪黑的做工了。
秦娘将上一世的记忆想了个遍。
为了让娇娇少受些苦,她不能等五年后侯府的人来找,最好以最快的速度攒些钱,带娇娇去京城寻亲。
很快她便想起江城这几日要发生的一件趣事。
一陈姓贵人路过此地,看上一幅画,据传是什么名家谢公之遗作。
然而这画其实是幅赝品,在贵人以高价买入后,市场上又出现了几幅一模一样的画。
原来是骗子团伙内部分赃不均,被欺负的人气不过,又不敢背着组织找贵人揭穿,于是找了临摹画师又画了几幅,投入街市。
而临摹的画师正是见过此画真迹之人,发现有利可图,便以低价购入真迹,后交由贵人,获得一大笔钱财。
江城是个小城,此事很快传的沸沸扬扬,成为百姓们平淡日子茶余饭后的趣谈。
秦娘也是在酒馆做工时,听说书人仔仔细细的讲了数遍,所以印象深刻。
她记得那幅真迹,存于城郊一个家道中落的秀才家。
第二日一大早,秦娘收拾妥当,将秦馠的冬衣包了起来,带着娇娇去了当铺,将冬衣当了十贯钱,送娇娇入了绣坊。
绣坊里的绣娘提醒她:“按规矩,我们这里不能收留贱籍,秦娘子需将你家的户籍文书送来给我们管事的过目,这才算正式收下你家姑娘。”
秦娘一拍额头,她竟把这件事给忘了。
有了上一世的经验,她很快办好了两份文书证明,一份给娇娇用,另一份则准备给秦馠送去。
沈宅在江城是大户,秦娘常年窜迹在城中,熟门熟路到了门前。
“请问宅中可有一位秦姑娘?”
她敲开大门,问门房。
不出所料,门房摇头:“并无。”
“那沈愚沈公子可在?”
秦娘又问。
门房这次终于拿正眼打量了她一番:“我家大公子自小就在京城,多少年没回来过了,你识得大公子?”
果然,不管多少世,都改变不了那个沈愚是骗子!
“是我认错人了,不知府上可有一位年龄相仿的公子?”
门房挠了挠头:“公子倒没有,不过家生的奴仆是有几个年龄相仿的。”
“那昨晚上,有人可带了一个姑娘入府?还用了沈宅马车。”
“你说沈鱼啊!”
门房马上回想起来,“沈鱼是宅中管事儿子,前两年他爹娘死了,沈鱼就留在宅里做点事,混口饭吃。你找他有事?”
秦娘便将文书交给门房:“这是那姑娘的东西,劳烦您转交。”
门房接过文书,秦娘松了一口气,觉得压在身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转身三步并两步跳下台阶。
她还有大事要办。
“哎——”
门房冲着她的背影喊道,“可那姑娘并未住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