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章龄出声喝止,他当然明白卢毓芳这话里夹带的一多半私心,今年团体除了粤省一骑绝尘其它竞争激烈,乔念才十四岁,今年京市队说到底就是巴着秦望儿一个人要成绩。但偏偏还有那一少半真心在,秦望儿有这么个家庭,挂靠的又是近两年因为待遇问题拢不住多少人才的京市,就算有一个奥运会团体金牌以后的路也难高枕无忧。全运会也好,世锦赛也罢,金牌什么的不能太苛求,但还是不能有片刻放松,道阻且长啊。
“走了曦曦,吃饭去。”
又是普普通通的一天训练结束,简秋宁如常收拾完东西招呼柳曦一起去食堂,不过柳曦看起来心情有点儿蔫蔫的,一直在摆弄提包上的拉锁。“怎么了?今天不是练得挺好吗。”
“唉。”
回答简秋宁的是一声叹息,可见柳曦确实不太对劲。明明从开罗回来她一直是开开心心的,这两块世界杯单项金牌她不缺,但确实是决定坚持之后吃到的第一颗糖。
“到底怎么了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简秋宁有些着急。
“唉。”
柳曦又叹了口气:“今天上午黄导来队里了。”
“啊?我知道啊,这又怎么了。”
“他中午告诉我……”
柳曦顿了顿,看向简秋宁一眼,忽然泪水涌出:“一个教练组至多只能有两个同省队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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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秋宁手里的水壶“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
“我觉得,这个规则能不能落实下来,也还不一定吧。”
思考了半天才艰难挤出这样一句单薄的安慰。
她只想寄希望于这个所谓的“新理念”
是可以通融的。否则,她们就只能赌章龄那句“不离不弃”
的承诺,而人性是经不起赌,也经不起猜的。集训营已经证明,罗子晴和任小棠无疑是新周期最具潜力的两颗新星,有任何教练能割舍下这样两块“到嘴的肥肉”
吗?谁也不知道,或者说谁也不敢判断什么。
“你说,我是不是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替代的。”
柳曦低着头不敢迎上简秋宁的目光:“高低杠和平衡木,队里从来都不缺人……”
“别妄自菲薄,你有59的自由操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