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邹妈妈的话说,薛乔氏这个薛家二儿媳妇,绝对是薛府上上下下一把手。
“松哥儿到了启蒙的年纪,正是最为要紧的时候,根本离不开人,她也一点手腾不出来,家里的碎小事都是夫人在打理的。”
松哥儿便是大房的小儿子。
“夫人从不说累,从嫁进来的那天开始就把这一大家子,老老小小都照顾到,什么事大夫人解决不了也问夫人,老太太也看中夫人。”
“有一回夫人给病了,雨天惹了风,结果一家子都乱了,二爷也说这个家离了谁也离不了夫人。”
禾珍珠,“夫人真是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
“谁说不是呢。”
邹妈妈点点头继续,“夫人在娘家的时候就读了书,得知要嫁二爷还专门学了算数,现在一些陈年的账本子,二爷和大爷都犯难的,夫人都能解决。”
邹妈妈继续,“每年年节,夫人都会给所有人包一个红封,谁家大人倒了孩子病了,立马准假不说,还给你捎带些救急的钱两。外头都说夫人如何霸道,骂的那么难听,丫头小厮们在外听到了回来了,抱不平,我都不准他们任何人说了,没影的话,夫人听着反而伤心。”
“没出嫁还做姑娘的时候,夫人也是一副窈窕的好身子。”
邹妈妈说到这里眼睛有些红。
看到禾珍珠老她,顺势解释起来她自己的身份,“老奴我是夫人娘家的老人了,可以说是从小看着夫人长大的,夫人对我就像娘一般,我看夫人也像女儿一样。”
“夫人是生了宝姐儿之后,怎么也生不了下一胎,吃了补药,身子就重了,后来吃了好多偏方,都是求子的,结果……”
邹妈妈眼睛更红里,眼里分明是泪光。
“结果……”
邹妈妈说不下去了捂着脸,禾珍珠安抚的给她顺背。
邹妈妈擦擦眼泪缓了缓才继续说起来,“结果夫人没怀上孩子,还把身子吃坏了,这才患了头疾。”
禾珍珠这才明白了,原来薛乔氏看起来胖,不是吃胖富贵胖,是吃多了乱七八糟的补药,把自己给生生吃坏了。
禾珍珠怀疑,薛乔氏应该也有一点抑郁症之类的病,薛家这种家庭就是要男丁,光是没有儿子这一点就足以让薛乔氏日日愁苦的了。
人的心病就是这样来的,一件在意的事得不到解决,一直压着心里,就好比一块石头压着心里,随着时间流逝,这块石头会越来越大最终到了把人逼死的地步。
门响动,有俩个丫头端着一个青布箩筐子进来坐在屏风后,禾珍珠瞥了一眼,那布箩筐子里头都是些布还有线绳之类女红相关的东西,二人飞快忙碌起来,原来是要纳鞋底。
禾珍珠问了一嘴邹妈妈,原来是给薛二做的。
“二爷穿鞋最挑剔了,一直都是夫人给纳的,这几年夫人头疾严重了,做不成了,教给下头的人二爷才勉强穿的。”
邹妈妈随口闲说起来。
“夫人有头疾的确不敢劳累,不过妈妈,为何不请人纳呢。”
禾珍珠问。
而且按理说薛家家业那么多,如果家里丫头弄不好,大可去专门的裁缝铺子,找一个号裁缝做,绝对价有所值。
邹妈妈摇摇头,“外头人做的,二爷不喜欢,用说不如夫人做的,从定亲没见开始,二爷的鞋就都是夫人做的,做鞋也不是绣花有什么手艺,可能是二爷他习惯了家里人做的。”
禾珍珠喝口茶水放下,“夫人当真是贤惠。”
邹妈妈叹息。
禾珍珠更加好奇了,如此贤惠的女人就算脾气差一些,怎么会被外头传的那么不堪。
难道说,古代真的对女子约束太多了?
一分的妒能被夸张成九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