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冬悠还想问,他直接摊手。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经历那场车祸的人,除了他其他的都死了,附近没有摄像头也没有目击者,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总有人去处理这场车祸吧?不可能没记录啊。”
郑立杉还是摇头否定。
“记录也全都没了,连他老爸都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就知道他和他老妈都在车上,他活着,他老妈死了,over。”
乔冬悠想了想,“找心理医生有用吗?”
“他早就该看心理医生,但他不配合,没人能勉强。”
事故发生后,无数人做了无数工作,没一个能说动他。
“不过你可以试试。”
“我?”
乔冬悠不觉得她能行。
郑立杉却说:“对,你可是乔冬悠啊,说不定他会听。而且我认为解开心理上的问题对他的康复会有很大帮助,你愿意的话可以帮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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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会很难受吧?”
“什么?”
郑立杉没听懂。
乔冬悠吸了一口气,说:“你说人是太难受了才会忘记事情,那如果牧尘也重新想起来的话,一定会更难受。”
郑立杉默了默。
他没想过这些,只觉得有病就得治,一直蒙着脑袋当鸵鸟也不是个事儿。
而且,牧尘也以前多狂一人啊,已经隔了这么多年,再难受也该过去了。
乔冬悠从台阶上跳下来,拍拍手上的灰尘。
“要是影响不大的话,一直都不记得也挺好的,顶多偶尔发发脾气,总比每天都做噩梦强。”
个人经历不同,她没办法对牧尘也的事感同身受。
说到底,世界上也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刀子只有割在自己身上才会痛。
只是她向来不太在意有些东西,觉得天大地大开心最大,别的都无所谓。
乔冬悠觉得,牧尘也现在就挺开心的。
郑立杉站旁边听她讲话,没再开口。
乔冬悠对这位帮过她家大忙的恩人告别,上楼找到牧尘也。
牧尘也问:“怎么说?”
“他说如果你忘了,多半是那段记忆不太美好。想记起来的话也有办法,就是去找心理医生帮帮忙。”
牧尘也抿唇。
“那你希望我想起来吗?”
乔冬悠左右晃晃食指。
“我想不想不重要,别人想不想也不重要。牧尘也,最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记忆这东西吧,如果不是银行卡密码之类的,我觉得记不记得都无所谓,自己开心就好。”
记起来又能怎么样?
记不起来又怎么样?
没所谓。
牧尘也听着她的话,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松了,扬唇露出小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