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朔感觉手心下的那颗心在一蹦一蹦的小心的跳着,轻到他稍稍离开一点儿就没了动静。
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想要分辨出此刻的他是酒醉的还是清醒的,可只恍惚了两秒钟,他就笑了。
那笑也只维持了几秒,面部的肌肉被麻木的扯着动了动,连个声都没发出来就戛然而止了。
杨朔倏地把手抽了回来,猛的从床上站起身,好像再晚一秒就再也站不起不来了似的。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他红着眼睛问他,声音喑哑,“你还有心吗?”
辛月回答的又快又急,“有,我有的。”
杨朔嗤笑了一声,只觉得喉咙发紧,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有吗?有你当年一走了之杳无音讯,丢下我一个?还跟我说分手,单方面宣布分手!”
分手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这些年憋在他心里的话像不断积涨的洪水,他默默的为自己筑了一座高坝,明明加固的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决了道小口子,水流一点一点的涌出来,令他莫名的不安焦躁。
“我不是故意的杨朔”
辛月颤颤巍巍的说。
涛涛的洪水不受控制的从那个小口俯冲出来,小口马上变成了大洞,越流越急。
“你告诉我怎样才算是故意的!发短信分手的是不是你?一走六年对我不闻不问的是不是你?”
“不…不是的…”
辛月刚要开口解释,掉落到床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屏幕倏地亮起,林飞两个打字明晃晃的扎进了杨朔的眼睛里。
杨朔脑子里的那团火“蹭”
的一下就蹿了出来,额头两侧的太阳穴突突的直蹦,拽的他生疼…任辛月冲下床怎么拉他都没用,他直接大步迈出了卧室。
门“啪”
的一声关上了。
辛月被门声震的身子一颤,眼睛直直的望着还在一遍遍循环叫嚣的手机,一屁股坐到了床沿上。
第二天一早七点,杨朔收拾好准时出门。门推开的一瞬,昨天晚上辛月在门口抱着他不放,啪嗒啪嗒落泪的样子又像过电影一样闪回到他脑子里他深吸了口气,使劲儿的揉了揉太阳穴,黑着脸进了电梯。
电梯刚要关上就又被点开了。杨朔往旁边让了让,抬头竟看到了让他失眠了整宿的人。
辛月穿了件版型挺括的卡其色风衣,不知是不是怕冷,束腰带整整齐齐的系在腰间一侧,极好的腰部线条被衬了出来,一览无余。
辛月看到是杨朔打了个招呼,“早上好杨总。”
然后安静的等电梯下行。
要不是他的眼皮还有些微微泛肿,杨朔都要怀疑昨天是不是做了场梦。怎么一觉醒来,竟变了个人?昨天晚上还黏糊糊的贴在他身上扒都扒不下来,今天一早怎么就成了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
他心里拧着劲儿,见辛月不出声,也没言语。马上要到一楼的时候,辛月突然开了口。
“对了杨总,我今天下午得请个假,工作相关的我上午都会安排好,请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