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男子看向洛书身后的阿雁,说:“自然是来看望这将来会要我命的小家伙。”
“你在胡说什么?”
洛书皱起眉头,神色有些许紧张
紫袍男子笑了笑:“怎么?你还没告诉这小家伙,他生来就是为了杀我。”
洛书:“望阁下慎言,休要胡说。”
紫袍男子上前走了几步,看着阿雁仔细打量起来,“这小家伙生得倒是标志,找遍人世间,也难寻得这般出挑的美人。你将他藏起来,倒是情有可原。”
他凑到阿雁脸侧,低声说道,“他对你的心思,可不单纯。”
阿雁冷着张脸,侧头看着紫袍男子,眼中尽是锋芒,他沉声说道:“我们之间如何,不需要你在此置喙,请你离开这里。”
洛书按着紫袍男子的肩膀,将其推开远离阿雁:“珈蓝,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紫袍男子嗤笑一声,说:“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路过此处,前来看望故人。既然你们不愿我待在此处,我这便离去,就不打扰二位兴致了。”
见珈蓝拂袖离去,洛书绷紧的神经总算得以放松。他用满是冷汗的手掌,牵着阿雁快步离开了玉春楼。他这一路都是闷头往前走,阿雁说什么他都未曾搭理。
说了一路未能得到回应的阿雁,总算是说出了那句,他从未打算往外说的话:“哥哥,我自降世那刻起,便知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洛书猛地回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知道?”
阿雁苦笑一声:“我一直都知道,我是应劫而生。”
洛书一把将他抱住,心疼地说道:“你放心,我会护你周全的。”
阿雁:“我知道自己的结局,但我从来不会因此而难过。哥哥,我来人世走一遭,能遇见这般美好的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欢喜。”
“我会尽我所能,改写结局。”
一滴泪自洛书眼尾滑落,滴在阿雁肩上。
阿雁苦涩地笑了笑,并未接话。
蜉蝣虽小,尚且可撼树。我为这苍生而死,又有何妨?
能来这世间走这一遭,能看遍世间繁华,能够遇见你,我此生已然无憾了。
【作者有话说】
那什么,插这段回忆不是在凑字数哈哈哈哈哈。这位战神将军的存在,是在暗喻某位重要人物的经历,前文其实也有类似的暗喻,嘻嘻
阿雁这孩子,在洛书面前,和在别人面前,是两个样哈哈哈
我真的是天天都在卡文,写得好不顺啊
洛书身着蓝白条纹病号服,躺在洁白的病床上。一行清泪自脸侧滑落,滴在枕头上,晕湿了一片。
如从噩梦中惊醒一般,他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美眸里没有神采,目光涣散地看着天花板。他尚未从久远的回忆中缓过神来,就那样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连眼皮都忘了眨。
病房里安静极了,只依稀听得轻缓的呼吸声。洛书轻启唇齿,打破了良久的寂静:“他……死了?”
“谁死了?”
沈雁行的声音自他身侧传来。
洛书被这一声询问唤回了神智,他侧过头去看说话那人。那人也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以手撑着头,侧躺在病床上。空闲出来的手里,攥着张锦帛做的手帕。这人眨巴着双眼,其间尽是不解与困惑。
他看着洛书被泪晕湿的眼眶,将手帕递了过去:“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害你这般难过?梨花带雨虽美,我却不愿见你如此,拿去擦擦吧。”
洛书接过了手帕,却未接他的话茬:“我们为什么会在医院?”
沈雁行拿起床头的手机,上边显示着正在托管中的欢乐斗地主。他看了眼屏幕右上角的时间,下午三点零五分,按下取消托管,说:“热心市民闻大队长送来的。”
那日凌晨大战结束后,寻迹追来的秦越溪,在中央公园花坛里捡到个傀儡符。这裂了半边的傀儡符里,禁锢着姜明成的一缕残魂。她捏着尚有余热的傀儡符,大致估计出了先前都发生了些什么。活生生的人她是抓不回去了,只好将就这一缕残魂,用傀儡术做了个假的姜明成。
她将假姜明成抓回市局的时候,恰巧碰到因为膀胱快炸了,不得不强忍困意起来上厕所的闻钦。
“你怎么带着他从外面回来了?”
秦越溪只好胡诌了个合乎情理的借口:“这人审讯途中不老实,妄想逃脱法律的制裁,使用咒术从市局谈了出去。好在有我们那两位编外顾问,他们反应及时追了出去,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人制服。这不赶巧,他们刚把人送回来,你就醒了。”
闻钦打了个哈欠:“他们人呢?”
“这都快天亮了,他们当然是回去休息了。”
有审讯室监控记录为证,坐实了秦越溪所说的这番话。信以为真的闻大队长,非要做面锦旗登门道谢。秦越溪拗不过这人的热情,只好把洛书家的地址给了他。
闻钦拿着锦旗提着礼品,走到洛书家门口。他原是想按响门铃的,却看到别墅门是大开着的。出于从业多年警察的本能反应,他以为里边遭了贼,扔下东西就跑了进去。贼他没能看到,却看到了瘫软在地上的沈洛二人。
“宝贝儿,你都昏睡三天了。结果一醒来就说有人死了,这也忒不吉利了些。”
沈雁行和洛书被送入医院后,医生诊断他们是因过劳而晕倒的,说挂几瓶糖水休养几天就好了。
他俩一同被送进医院,一同被推入病房。但沈雁行要比洛书早醒两天,在他被进医院的当天下午就醒了。只是因着洛书尚未醒转,他才一直搁病房里待着,玩了两天的无声版欢乐斗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