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其实也是随口一说——为了维持她水神的形象和地位,芙宁娜时不时会“指点”
那维莱特几句,但几乎都是无用、仅仅限于调侃的话语。一般而言,那维莱特也仅仅是听着,就算有些过分,也会碍于芙宁娜神明的身份包容,芙宁娜不认为那维莱特对她所谓的“指点”
有几分认可度。
但这一次不一样,那维莱特似乎被芙宁娜说的话触动到了,静了很久,才说:“你说的对,芙宁娜女士。我确实有些反常。”
“啊?”
这下连芙宁娜都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眼睁睁看着那维莱特平静地对他点点头,收拾好审判时用的材料,缓缓地走下了审判台。
雪白的长发规规整整束在脑后,湛蓝色飘带状的龙角扬起,散发着点荧光。
芙宁娜瞧着那维莱特的背影,在他一闪而逝的侧脸,看见了些……难得一见的情绪。
“不会吧?不是吧?”
芙宁娜明显吓了一跳——毕竟在之前这么多年里,那维莱特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过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事出反常……事出反常!
那天芙宁娜一个人照了很久的镜子,急的不行,心里什么都想了一遍……不会吧,不会是那维莱特做了太久的最高审
判官,觉得这工作太辛苦、太令人悲伤,有点撑不住,想撂担子不干了吧?
如果这样,那只能让水神——也就是芙宁娜自己上审判台负责枫丹的审判了!不不不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芙宁娜又是吓得一个晚上没能睡着觉,还躲在被子里悄悄哭了一会。第二天芙宁娜起来时,根本不敢去问那维莱特,又觉得这样干等着不行,于是在结束了一天的接见前来面见芙宁娜的枫丹人后,芙宁娜悄悄约来了和那维莱特关系最近的……呃,美露莘,卡萝蕾和塞德娜。
两只美露莘规规矩矩地走到芙宁娜面前,一起整整齐齐地给芙宁娜打了个招呼:“芙宁娜大人,您好。”
“你们好啊!”
芙宁娜也跟着回应了美露莘,连忙切入主题,说,“你们会不会觉得……那维莱特最近有点不对劲?”
“我早就和您提起过,芙宁娜大人。”
塞德娜严肃地说,“最高审判官大人情绪低落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他还是像往常一样严肃。”
“但是早上我和他打招呼时,觉得那维莱特大人地笑容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温柔了。”
卡萝蕾担忧地说。
“有的时候还会发呆。”
塞德娜补充说。
“对,是这样没错,”
卡萝蕾继续说,“那维莱特大人这段时间独自站在海边的时间变多了……”
……
“什么啊什么啊……”
芙宁娜被这两位美露莘你一句我一句搅得有点糊里糊涂,说,“你们说那维莱特最近喜欢一个人眺望大海?他不会想回家了吧?”
卡萝蕾和塞德娜对视一眼,塞德娜疑惑地说:“最高审判官大人的……家乡?”
芙宁娜也懵了,和卡萝蕾塞德娜对视了一会,看到彼此眼中的茫然。
过了一会,卡萝蕾才说:“芙宁娜大人的意思是,最高审判官大人是思乡了,才导致的心情不好吗?不是的,卡萝蕾认为不是的,是蒲公英哦!”
“什么蒲公英?”
芙宁娜彻底糊涂了。
“蒲公英。”
塞德娜严肃地说,“缠绕着那维莱特身边的蒲公英。”
“每隔一段时候就会出现的蒲公英哦!带着风的颜色,很漂亮、很好看哦!”
卡萝蕾接着说。
“一旦出现在那维莱特大人身边,他的心情就会忽然转好。我计算过,平均对我微笑的时间增加了两分钟。”
塞德娜说。
“是的!那维莱特大人很喜欢他的蒲公英……”
卡萝蕾继续说。
芙宁娜一番话停下来可谓是云里雾里,连忙摆摆手,截住两位美露莘的叽叽喳喳,说:“等等——你们的意思是,那维莱特有一朵蒲公英?”
“对的,那维莱特大人曾经有蒲公英。”
塞德娜认真地点点头。
“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