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她还能记起来此事。
楚宥敛似乎犹在梦中,微睁开修长的眼睫,捉住颜玉皎的手,重新塞回薄毯里,鼻音浓重:
“我之前就和父王母妃说了?,我们会起得晚……不?必管……”
颜玉皎闻言,心神?一松,也慢慢阖上眼,却不?忘小声抱怨道?:“不?早说,都?怪你,昨晚非要闹这么晚。”
彻底陷入黑甜的梦之前,颜玉皎忽然想到?,楚宥敛怎么早就和郯王爷和郯王妃说他们会起得晚的事?他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新婚夜如何度过?
然而?她闭上眼重新进入梦乡后,又将这一切猜测忘的一干二净。
。
日上三竿,寝房内的两位新人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作为颜府出来的侍女,樱桃和芭蕉在门外等候时,面对?衣着统一、气势淡然、举止优雅的静澜轩侍女时,低眸看了看自己花里胡哨的衣服,不?免有些尴尬,无所适从?。
芭蕉迟钝,此时倒还好,樱桃却有些受不?了?,犹豫着要不?要换身衣服再过来陪颜玉皎。
相对?郯王府而?言,颜玉皎的身份算是低微,拜见郯王爷和郯王妃时,若是因为下人的打扮太过土气,丢了?面子,才更是难堪。
思量片刻,樱桃便交待芭蕉在此地好好等着,她去去便回。
芭蕉乖巧地点了?点头。
然而?樱桃走后,寝房内就传来细微动静,二位新人已经醒了?。
芭蕉顿了?顿,正要去敲门,忽地身边一阵风,一位体态婀娜的侍女先她一步敲了?敲门。
这侍女肌肤雪白,嗓音也似润了?水一般绵软:“王爷,您和王妃可是醒了?,可需要奴婢进来侍候?”
芭蕉蹙起眉,隐隐觉得这个侍女的姿态有些不?对?劲,但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只得按下?心中的怪异感觉,张了?张唇想说她也进去侍候罢,敲门的侍女却仰着脖子,回眸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很难形容,好似上位者对?下?位者高高在上的不?屑,又好似错觉,什么情绪都?没有。
芭蕉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经受过这种?虽无一言却剩似千言万语的场面,尤其她一向被?樱桃压制,笨嘴笨舌,老实愚钝,此时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哑然地呆愣在原地。
“进来罢。”
房内传来楚宥敛的声音。
“是,王爷。”
侍女回道?,又回眸瞧了?芭蕉一眼,才推门进去了?。
这一眼,让芭蕉很确定,人家就是来示威的,且非常不?屑于她。
芭蕉虽然笨,但也知道?郯王府的侍女敢在新婚第二天就给新娘的侍女脸色看,定然是不?把新娘放在眼里的,如此进去还不?知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