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笑的时候,脸上总有一种阴沉冷冽的气质,冰冰凉凉的,让人捉摸不透。
舒小棠是在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手上又插着针管,淡红色液体变成了透明色,好在这回没被放到浴缸里,而是在暖烘烘的被窝里。
她忍着胸口的痛拔了针管准备下地,拖鞋刚穿好就被喝止住,“伤口刚缝合好,别下地。”
司屿加快步伐走过来,准备把她重新塞回床上。
舒小棠却一脸焦急,“我,我想上厕所。”
吊了三瓶水,她严重怀疑自己就是被憋醒的。
司屿呆了一瞬,往旁边挪了两步,给舒小棠让开道。
等舒小棠解决完生理问题,回到房间,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一盘饺子,闻着味道应该是猪肉大葱馅的,她无奈叹了口气,“谢谢,可我现在没胃口吃东西。”
她躺上床,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舒小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一腔热血被人一瓢冷水泼下来,她忽然就没了斗志。
“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这样对身体不好。”
司屿不疾不徐地开口,明明挺平淡的一句话,舒小棠却听出了压迫感,好像那是一道命令,她必须服从。
舒小棠心里很不舒服,纠结着,拧巴着,在死胡同里找不到出路,她始终没露出脸来面对他。
司屿郁闷地皱着眉,对着被窝里鼓起的一团,道:“如果我昨天说的那些话不小心伤到了你,我郑重向你道歉。”
他的声音很动听,低沉而温润,像优雅的小提琴,一字一句,如音符般敲击在她的心头。
可舒小棠还是不想理他,只要对上他那张清俊的脸,她就感到不知所措。
就像飞行在海上的鸽子,如果没了磁场的引导,下一方向在哪根本无从所知。
司屿见她不为所动,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感觉自己做一次实验研究报告都没这么棘手。
果然,女人不止是奇怪的东西,还是麻烦的东西!
舒小棠在被窝躲了一会儿,听外面没了动静才慢慢拉开被子,然后一下子对上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眸子,“你怎么还没走?”
说完又拉上被子盖住。
司屿叹息一声,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再过两个小时你还不吃东西,你将慢慢进入脱水状态。脱水严重的话,这间房子里可能会多一具尸体。”
他说话依旧不急不慢的,但却让舒小棠有点毛骨悚然,她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不能就这么白死了。
被子猛地一掀,舒小棠坐了起来,“我不想吃饺子。”
司屿看着那盘猪肉大葱的饺子,那是冰箱里最后一袋了,至于别的,他不会!
舒小棠看出了他的心思,却没打算让步,“我想吃鸡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