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舒小棠今晚规规矩矩地,没敢再动手动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怕了那个血馒头。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舒小棠就被司屿从被窝里薅出来,在她睡眼朦胧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就来到了徊城的城门处。
此刻月亮高悬,门内明亮一片,车马穿梭,而门外阴影遮天,霓虹闪耀。
舒小棠看着内外两个世界,心头的骇浪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有些紧张地拉着司屿的袖子。
司屿一把将她抱起,跟着出城的人群一齐往外面走去。
舒小棠有些害羞地往司屿怀里偎了偎,这跟木头终于开窍了,舒小棠开心地想。
可过了一会儿,舒小棠发现,司屿额头流汗了,他每走一步都很吃力。再看看周围,哀声一片,那些人的脚仿佛被吸在了地面上,连动一下都很艰难。
“这是徊城的往生桥,桥上的每一块石板都被下了咒术,无时无刻不在吸收人的寿命,一步代表一天。”
走得越慢,死的越快。
舒小棠心里刚升起的小雀跃就这么没了,她担忧地看着他脚下,“我太重了,你放我下来。”
司屿却笑了,“你忘了,我最不缺的,就是寿命。”
要不然这徊城也不敢来去自如。
舒小棠没再多说,她一边替他擦汗一边数着脚下的步数,终于,五十六步,迈出了这短短十米的往生桥。
将舒小棠放下来的时候,司屿早已累得面色发白,舒小棠紧紧地搂着他,声音都带了哭腔,“这鬼地方,我们再也不来了。”
“别哭,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偌大的公园里,人来人往的,一个穿着古式大氅的女人抱着一个男人小声抽泣,怎么看这俩人在人群中都很扎眼。
舒小棠闻言抬头望周围一看,差点没在风中凌乱了,就这么一会得功夫,他们就回来了?
旁边长椅上的老太太看到舒小棠抬头的一瞬间,差点没吓得心脏病突发,她还以为是影楼拍照的,没想到是扮鬼的,太吓人了。老太太捂着心口,步履蹒跚急冲冲地走远了。
舒小棠还没反应过来,司屿拉起大氅的兜帽替她盖上,“先回家。”
舒小棠郁闷地问道:“我以后是不是没办法出门了?”
“相信我,有办法让它不那么明显。”
司屿安慰道,其实他也毫无头绪,可他见不得舒小棠这么低沉,他不习惯。
舒小棠却信了,低落的情绪瞬间高涨,再抬头时已是喜笑颜开。
她是开心了,可前面开车的出租车司机却吓得差点出车祸。
等下了车,司机拿了钱就逃命似的跑了,舒小棠也撒丫子跑了,回到熟悉的地方,她无比安心,虽然在徊城也就待了三天,可舒小棠却觉得那里好漫长,只有回到这里,才觉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我要洗澡。”
舒小棠随手将身上的大氅扔在客厅,二话不说就冲进卧室。
司屿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将地板上的衣服一一捡起来,顺便还帮她把卧室门关上,对于她那点小心思,司屿直接忽略,他有自己牢不可破的底线,没结婚之前,什么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