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彦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将梁川送走,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梁川的背影,转身进了宅子。
“大少爷,老太爷那边让你过去。”
余时彦一进门,就见管家上前来道,“老太爷看着脸色不太好。”
“知道了。”
余时彦点了点头,原本要去找爹的脚步转了个方向,朝着爷爷所在的正厅走去,才刚迈过门槛,一个茶盏就砸在了他的脚边,耳边是爷爷沙哑苍老的斥责:“……他是你儿子!”
“前提是他没有做出那样丢人的事!”
余时彦还是第一次听见爹敢这样大声和爷爷说话,他低下头走过去和看这一切,惴惴不安的娘亲,也就是才被爹扶正不久的如夫人身边。
老太爷年过七旬,哪怕刚刚经过一场大病,看着也还是精神矍铄,面对儿子的回答,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在将他赶出去之前,你可有问过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书六礼都过了的事,成亲前夕,双儿和人跑了,留下一封幽怨书信,还需要问他?”
余老爷狠狠道,“我已经和他撇清楚关系,我没这么丢人的儿子!”
“咳咳……”
余老太爷被气得咳红了脸,转向余时彦道,“你可知道你弟弟去了何处?”
余时彦垂下眸子,沉声道:“孙儿不知,许是弟弟与爹置气,出了城也不一定。”
他好不容易把余时书“踢”
出余家,怎么可能再让他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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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回来了。
余时书坐在柴房门前,低头看着手上还没做完的小木雕,刻刀拿在手上半天都没动一下。
爷爷是重病才回老家休养的,如今回来了,那就是病好了,按理说余时书应该高兴的,毕竟爷爷平时最喜欢他,可如今他被赶出了家门,先不论余家的人会怎么和爷爷编排他,光是他让余家丢人,就让他觉着对不起爷爷。
即便不是他的错。
可人言可畏,他也不知道话听多了,爷爷会不会相信那些人的话。
“……哎。”
余时书叹了口气,集中精神,继续手上的活计,旁边还有小鸟在等着呢,先尽着眼前吧。
檀鸟终于得到了属于他的小木雕,那木雕还专门上了一些漆水,看起来和它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不过一个大一个小。
它兴致勃勃地站在檀鸟小木雕旁边,学着小木雕的模样高高仰起头,余时书正在挑选下一块木头,一抬头正好看见它这副模样,顿时笑了出来,甚至伸出手指上前去在檀鸟脑袋上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