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楼似乎是讶异得说不出话,哪怕他不愿相信,方才听到的声音就足以说明一切。简疏玉凑近傅明楼:“即使这样,傅少爷也不乐意回头看我么?”
“男人有什么可看的。”
“我从傅老爷那听说少爷无意娶妻,”
简疏玉指尖点在傅明楼肩头,“是碰不上喜欢合适的姑娘,还是根本不喜欢姑娘?”
“简疏玉,”
像是隐蔽的角落蓦然被撞破,傅明楼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无根无据的话不要胡说。”
“有没有根据,试试就知道了,傅少爷。”
简疏玉就这么不着寸缕的站在傅明楼面前,胳膊搂在傅明楼的脖颈上,吻在对方嘴唇。这个吻很轻,浅尝辄止,仿佛真的仅仅是一场试探。
傅明楼下意识推开,主动与简疏玉隔开一段距离,要不是屋外大雨倾盆,恐怕会直接不管不顾地夺门而去。“请你自重。”
“自重吗,”
简疏玉这才重新换上干净衣衫,“为了生存,我早就放弃太多了。”
傅明楼没出声,仅仅是静默地望着他的侧脸。简疏玉转而去拨弄屋子角落的香炉,他特地点了熏香,不知道由什么制成,傅明楼闻着很舒适。
“疏玉是随流民来这里的,与家里人失散好多年了。”
简疏玉坐在几案前,“我身子弱,不像其他年轻人能搬能抬,去不了码头做苦力,就来了夜之都。一开始是做侍应生,但自从被来夜之都的权贵看上之后,一切就变了。”
“他们逼你么?”
“我没得选。得罪官老爷,谁都不好过。”
傅明楼沉默半晌。“夜之都苛待你?”
“并非,不过我不愿意用那些钱享荣华富贵罢了。”
简疏玉此刻神情淡了下来,仿佛与刚才吻傅明楼的不是同一个人。他视线停在屋内小窗,蓦地哼唱起小曲儿。
“华灯初上琉璃瓦,又谁知浮萍凄凄无所依。”
这场戏就在闲岁的唱段中结束,裸戏的时候清过场,后面小段文戏人又都围了过来。
他看着外面堪堪停下来的人工降雨,没来由地想起顾繁周送他回酒店的事。
他这头还在出神,顾繁周先出声打断他的思绪:“你会唱曲?”
“会啊,学过一点。”
顾繁周沉默片刻,话题顿时很生硬地转到另一个方向:“拿了片酬,你可以住好一点的地方。”
“谢谢关心,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闲岁实话实说,他实在想不明白,顾繁周怎么就开始关心起他的住所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