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眼神复杂又害怕。
他的回答来的很晚,但是最后终究是点了点头。
那片森林在几省交汇处,还混着国外的地界,轻易没人去管,其实坐飞机也就几个小时路程。
贺城铭连夜联系了私人飞机,我暂时还不能露面,只能躲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洞里,用视频和和老公送别。
视频里我的脸很瘦,也很苍白。
老公抱着贺城铭的手机静静盯着我,我看到飞机外夜空里闪烁的群星,仿佛一把碎钻洒在墨蓝的天幕上。
老公的眼睛很好看,清澈,瞳色像夜幕一样深,我在屏幕上亲了亲他的脸,听到驾驶员说,“到了。”
直升机隆隆的声音遮盖了所有的声音,贺城铭拿着手机大吼,“到了!!马上用绳子放他下去!”
我点了点头,忍不住抹了抹眼睛。
双眼皮母狼在黑暗里陪着我,没有任何声音。
老公被降落伞绳子绑上,我在视频里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突然,他回头看着镜头,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
我和老公一向心有灵犀,竟然完全没猜出来他说了什么。
身边趴着的双眼皮木昂突然竖起耳朵。
视频里,老公挥了挥手,张开双臂,像回归天空的飞鸟,跳进自由的黑暗里。
一下子,山洞的黑暗和寒冷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
没有人再保护我,没有温暖的怀抱,没有炽热的亲吻,没有安心的港湾。
我疲惫地站起来,给自己换了药和纱布,拍拍双眼皮母狼的脑袋,“走吧,带我出去。”
大半夜的,要走出这片半原始的野生动物园可不容易,这里虽然以狼为主宰,各种有杀伤力的野生动物可不在少数。
但是,一路上,我连只蚊子都没看见。
草丛里的蛇也跑的干干净净,甚至于我们遇见了另一队狼群,那些狼竟然垂下脑袋,一副臣服的姿态。
我忍不住嗅了嗅胳膊,老公的尿臊味,清晰无比的钻进鼻子里。
对啊,这是野兽划分领地,宣誓主导权的手段。
我现在,是老公的领地。
一个小时后,我站在公园出口,回身和一路护送我出来的双眼皮母狼挥了挥手,“别送了,回去吧。”
我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谢谢你呀,情敌。”
双眼皮母狼不太听得懂人类的语言,很是疑惑的歪了歪头,夜色里,那双绿色的眼睛格外明亮。
我最后对她挥了挥手。
转身,用手机拨下三位数的号码,“喂,我要自首。”
三个月后,国际法庭。
刺激不老铁。
三个月前,我也没想着这事能闹到国际法庭上。
当然,我所在的这个国际法庭不是荷兰海牙那个高大上的,地点还在国内,只不过出席的重要人员黄白黑各色都有,秘密入境参与这次完全由我国占主导的特大地下黑网走私案,全程保密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