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瑭小声应:“是,主人。”
声音有些哑,显得更加含糊不清。
霍叙冬眉头一皱,看着他低头落垂的视线,价码道:“把屋子里的地都擦了。”
“是。”
“每个房间的床单被套也都洗了,包括许助的。”
剥削变本加厉。
“是。”
语气依旧逆来顺受。
许翊舟在旁站着,起了一身冷汗:“我,我可以自己来的。”
“让他去,就这么点小事,”
霍叙冬冷笑一声,“不然我不是白养他了。”
许翊舟咋舌,噤了声,龙哥说的果然没错,雇主的事就该少问、少听的。
——
傍晚十分,雨点又沙沙响起。南方的树在冬季不会变黄,任由时间洗刷,窗外满景还是浓郁的绿。
雨打进来了,许翊舟匆匆关上廊庭的窗,正想找块抹布擦干窗沿,走到客厅时,看到了古瑭。
忙忙碌碌一下午,洗衣、烘干、做饭、擦地,锁链叮当声响到哪,便可知古瑭忙到哪。许翊舟逐渐认为这镣铐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制约行动,而是锁定目标。
薄削的蝴蝶骨在t恤内隐约起伏,室内温度打得不是很高,古瑭的后背依然渗出了汗。他跪在地上,已将一楼客厅的地擦了几个来回,还嫌不够干净,抹布放桶里搓了遍水,继续弯腰擦拭。
“小瑭,差不多了,”
许翊舟看着有些心疼,“老板都出去了,你休息会儿吧。”
古瑭稍慢了节奏,抬头浅浅一笑:“但你看这屋子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睛。”
许翊舟环顾了下四周的监控,无奈道:“可他也没说不让你休息。”
他不由吐出心中所想,“难道折磨你,他会感到很快乐吗?”
“会的,”
古瑭的语气没什么情绪,“至少现在会的。”
许翊舟蹲下身,拉住他不停歇的手:“我不解,他不是曾经很爱你吗?如果真的恨你,他就不会亲自去赎回你。”
“他想亲手折磨我,”
古瑭终于停了手,直起腰身,吐出一口浊气,“袁纲和陈明烁的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应该要报复我,杀人偿命,现在这样起码能降低他的负罪感,已经是最温和的手段了。”
许翊舟仍是不解:“那你呢?他没有权利囚禁你,你为什么不跑,不反抗?”
“因为我想跟他在一起,”
古瑭闭了闭眼,藏不住内心深处的一丝憧憬,“十分地想,我想他也一样,所以把我绑在身边。即使我们的关系现在有些畸形,但终于还是在一起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