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晨律很浅的笑了笑,点了下头:“是的,父亲。”
秦大帅大笑起来:“好,好,等下你邀请人家姑娘跳支舞,我倒要看看,你看上了谁家的姑娘。”
秦晚依在一旁配合着笑,但其实她知道,这些都是一场戏,她与哥哥,根本没有自由的婚姻。
宴会之后还有舞会,秦家人都带着任务而来,秦晚依自然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随意应付了几口,她起身去洗手间,补了补蹭掉了一些的口脂。
这会儿宴会才开始不久,洗手间离宴会厅又有一小段距离,这会儿里面空空荡荡也没人,秦晚依看着镜中面若桃花的少女,叹了口气,军阀家的儿女,真没那么好当的。
秦晚依刚走出洗手间,便看到了迎面走过来一身西装礼服的男人,那人身量高挑,宽肩窄腰,双腿笔直修长,笔挺的西装包裹在他的身上,更显得此人优雅俊朗。
秦晚依看着走过来的男人,刚刚平复的心绪重起波澜,强按下去的怒火又蹭蹭往上冒。
她想起他干的事,脑子里涌出一堆审判他的话,字字尖酸刻薄,她还没想好从哪句开始,却见程修言看到她,微微一怔,脚下的步伐滞了滞,显出几分迟疑。
???秦晚依要被他气笑了:这犹犹豫豫的样子什么意思?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一副跟我不熟的样子!好啊,很好,本来我们也不熟!!!
宴会厅的喧闹隐约传过来,那声音似乎离他们很远,这里却只有他们二人,显得极为空旷,不知是不是周围没人的原因,秦晚依放任着自已的情绪,喷薄而出愤怒让她气的发晕,全然忘了方才在宴会厅是自已先不理他。
秦晚依狠狠瞪了他一眼,再一次漠然从他身边走过,听到他略带犹豫的唤了一句:“大小姐……”
她冷哼一声,扫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已身上。
初时那目光还有几分疑惑,随后便是包容的平静。
这样的无所谓让秦晚依克制不住猛然回身,在程修言微微诧异的目光中,重新走回他的身边,狠狠的一拳打在他的身上,她并不解气,可再大的力气落在程修言身上,都跟打情骂俏似的,她更生气了,甩头就走。
程修言拉住了她的手腕,她挣了一下没挣脱,回过头恶狠狠道:“放开我。”
说完突然落下泪来。
程修言一时不知所措,抬了抬手想给她擦掉眼泪,被秦晚依狠狠打开,他收回手,忍不住问道:“大小姐,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秦晚依咬牙切齿:“你说呢?!你明明猜到了我爸爸会那样对那几个警察,为什么不告诉我!万一我说漏嘴,说在林子里找到我的人是你,你现在已经没命了你知道吗?!”
她说的虽狠,泪水却落了下来。
她以为自已更多是在气他的算计,可事实上,她是在后怕,她怕自已害死了他!
她气他把自已的命轻易给到自已手里。
程修言微微一怔,没想到她这样生气,却是为这了事,他眼眸里不由溢出点笑意,那笑意中又含了几分无奈,他拿出手帕替她擦掉眼泪,低声道:“可是大小姐没有说漏嘴,我也还活着。”
“不哭了,再哭妆都要花了。”
程修言眉目温和:“这点事不值得大小姐生气。”
“这点事?”
他这风轻云淡的态度,进一步激怒秦晚依,她口不择言:“程修言你觉得这是个小事?你的命这么的轻吗?还是你就想故意让我害死你?”
她恨道:“你那天为什么不能直接把这事告诉我呢?!”
“大小姐,那日我也只是猜测,”
程修言无奈道:“我是一个外人,怎么能在你面前,胡乱揣测你父亲的心思。”
更何况,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准备。
……
秦晚依想说,这种事不是胡乱揣测,在她眼中,生命是更重要的事,可再说下去,显得自已为了眼前这位“外人”
,连父亲都可以忤逆一般。
她刚才情绪发出来了,也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这会儿冷静了些,她扯过他手中的手帕,平静的擦干净眼泪,冷漠道:“你别以为我是在担心你,我只是在气你的隐瞒不报!”
她说完,把手帕丢了回去。
程修言眼疾手快的接住手帕,很是识时务道:“都是我的错大小姐,别生气了。”
“还有,”